人脸已经模糊不清,因为当时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那些村民身上。
想了半天,他只想起来当时接近他的那个人,那时候他还很警惕,所以仔细的看了来人面容。
那人和其他村民一样,并没有什么正式的名字,村里人都叫他大头。
既然只记得他,那就只能从他着手了。
如今祝平炎也算是个潜入老手了,他依照着之前的经验,翻墙进院子里,想要潜入劫持。
村民们的房子比那些劫匪要好,但是门窗都同样粗糙,丝毫没有抵挡小偷的能力。
所以他觉得这次和之前一样,不会有什么例外。
但是他忘了,古人并不傻,这种门防不住小偷,他们自己也知道,所以他们有其他的防盗法子。
祝平炎刚翻进院子里,还没来得及走到门口,大头家里养的那条狗便狂吠起来。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一个哆嗦,然后便恶向胆边生,抽刀要剁了这条狗。
但是那条狗又没被拴起来,祝平炎往前走一步,它就往后退一步,祝平炎往后退,它就往前进,深得游击战精髓。
而且狗这种生物防盗警报器,它是联网的,一只狗叫了,全村的狗也都跟着叫起来,直叫得祝平炎头皮发麻。
这时候屋里传来声音,大头骂骂咧咧的打开门,不问青红皂白,先把狗训了一顿。
虽然养狗看门,但古代也没有那么多贼,因为人口几乎不流动,在城里可能有专职的盗贼,但是村庄里则多半是临时起意。
而养过狗的人应该都知道,这玩意听觉灵敏,你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啥,就一顿乱叫。
要是在农村住过,大概就更清楚了,几乎每天晚上村里的狗都得炸窝一回,要是看门狗一叫,主人就得全副武装小心戒备,那迟早得累死。
所以大头也没有很上心,骂了一声,就打算到门外看看。
狗经常会无缘无故的叫,但一般只是叫一阵子就过去了,很少会叫这么长时间,所以他既然已经起来了,干脆就去看一眼,万一真有贼呢。
但他遇见的不是贼,贼在这种情况下要么逃走,要么躲起来,而祝平炎则直接把刀横在他的脖子上:“让你的狗安静一会。”
然而祝平炎高估了大头的抗压能力,他觉得任何人都应该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听从他的命令才有可能活命,但是大头偏偏没有去做最正常的选择,而是大喊大叫。
这当然是一个错误的选择,祝平炎在他出声的瞬间便切断了他的喉咙,让后续的呼喊变成了无声的喘息。
但这也打断了祝平炎的计划,他是想通过要挟大头,打听出参与抢劫的人,然后一个个暗杀,就如同之前的剿匪。
而现在大头死了,他的狗依然在狂吠,全村的狗也都在跟着叫,大概现在全村也都被吵醒了。
狗叫确实很正常,但是一直叫这么长时间可就不正常了。
如果是现代人,大概只会各家自扫门前雪,别人家的狗叫得再凶也懒得管,但这是风俗完全不同的古代,祝平炎不知道这里的人会怎么做,一时间有了退缩的打算。
只要他现在离开,以古代的侦查手段,根本没人知道是谁干的,等风波过了,他可以再来一次,那时候肯定不会再像今晚一样手足无措了。
但他刚有离开的打算,就想起昏迷不醒的大鹅,想起了那些等着发钱的劳工。
现在所有人都被惊动,最保险的办法当然是离开,甚至接下来几天都不应该再有动作,得等到事件平息,但是他没有时间等了。
于是他一咬牙,不管那条还在狂吠的狗,直接冲进屋子。
大头当然也没钱点灯,屋子里黑乎乎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反而把门关上了,隔绝大部分月光,让屋里更暗了一些。
“狗在叫什么?”屋里的女人说道。
他没有说话,循着声音走到床边,用手胡乱的摸索,想要找到说话的女人。
女人一直在屋里,所以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她是能看到一个人影的,见这人乱摸,就会错了意,引着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
祝平炎左右摸索一下,确认手里是个什么东西之后,就一路向上摸,找到了女人的嘴巴,然后捏住女人的嘴巴,将她死死按在床上,另一只手抽出腰刀,说出了进屋以来的第一句话。
“不要挣扎,也不要出声,我要问一些问题,你如实相告,我就放你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