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裕人家或者士这样的底层贵族,妾就是女奴,很少还会有什么贵贱之分,下大夫的妾也通常是买来的贱妾,最多也就是良家平妾。
对于上大夫这样的上层贵族,哪怕是仆人也有个三六九等,妾自然也会分个高低贵贱,上大夫的贵妾地位比下大夫的正妻更高,这也是北沐将叔己送给祝平炎的原因。
至于诸侯或者天子,他们实际意义上的妾,已经不能直接用“妾”这种词去称呼了。
其二便是娘家的地位,虽说出嫁从夫,但是血缘关系没可能直接割裂,对女方的态度,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两个家族是否和睦,女方的家族越强大,女方的地位自然越高,哪怕在男权社会,公主的地位也比驸马高。
如果北沐有个妹妹嫁给下大夫做妾,随着北沐的实力越来越强,他妹妹的地位也会越来越高,如果北沐成为灵台,他妹妹就几乎拥有正妻的地位了。
叔己的家族已经衰落,唯一的优势就是血统,给不了叔己太多支持,所以北沐想告诉祝平炎,他也算是叔己的娘家,这相当于北沐与祝平炎两个家族的联姻,如此一来便能提高叔己的地位。
祝平炎一开始也没明白,因为他从来就没想过叔己在自家的地位,他只想让北沐把叔己赎回去。
但经过北沐提醒,祝平炎豁然开朗,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就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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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地后,他立刻去找叔己,却得知从来到这里之后,叔己一直没出过帐篷。
他走到叔己的帐篷前,当然没有门给他敲,只能出声询问。
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他再问一遍,还是没等到回复,忽然心头一紧,这姑娘不会自杀了吧?赶紧闯了进去。
不久之后,帐篷里传来叔己的尖叫。
远处,北沐送来的两个姐妹花小妾看向帐篷。
妹妹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刚刚见祝大夫进去了。”
“怎么叫得这么吓人?”
“她来的时候说绝不妥协,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处境,是不妥协就行的吗。”
妹妹冷哼:“只叫了一声,还不是在装模作样。”
姐姐则略有些怜悯:“她一个凡人,怎么可能反抗得了天骄,装不装也不重要,我们这些女人啊,哪能凭自己的心意选人呢。”
妹妹没有姐姐的惆怅,而且对于观摩曾经的主人受难有很大兴趣:“我们走近些听听?”
姐姐往她脑袋上敲了一下:“莫要管那些闲事,要是被发现了,小心打断你的腿。”
而帐篷内发生的事,与这姐妹俩的猜测自然完全不同。
祝平炎进了帐篷,看见叔己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赶紧上前试探鼻息,而后叔己醒来见着祝平炎,吓得尖叫起来,裹着被子后退。
“北沐会来接我回去的。”
祝平炎叹息:“我来就是要说这事,我刚去找过北沐,他不会赎你了。”
叔己的目光暗淡了些:“他会的,等到过几天,他就会想我,然后把我接回去。”
“他可不像是几天就会改变主意的人。”
“那就等几个月,几年,他一定会来接我回去!”
祝平炎无奈:“你愿意等,我可不愿意等。”
叔己咬着嘴唇,用力的抓紧被子,而后深呼吸,似乎是平静了些,抓着被子的手也松开,只是轻轻的捂着被子。
“祝大夫的事迹北沐都与我说了,手下精兵连莒子都自愧不如,建立赫赫战功,此战之后必定能成为中大夫,如此年轻俊才,假以时日入上大夫也必是轻而易举。”
这突然的一通彩虹屁把祝平炎夸得莫名其妙,下意识说道:“过誉了,我对上大夫没有兴趣。”
叔己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摆脱这个话题,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讲。
“我空有国姓,家徒四壁,无寸土寸功,实则与国人无异,我父一生凡人,我亦未觉醒,容貌平平,能与……与北沐大夫为妾,已然知足,今见祝大夫姿容伟岸,神采奕奕,已是万幸,念及日后与祝大夫谈婚论嫁者,非公子亦王孙,我等见之,必自惭形秽,无颜苟活,敢请允我归去。”
祝平炎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应该是知道强硬反抗没有意义,所以想嘴遁。
这就多虑了,我劫财不劫色,况且我要是真惦记你,你这说两句我也不可能放过你啊。
在他想这些的时候,叔己并没有停下,大致就是说了一下她和北沐的关系很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