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双眉紧锁,仿若两座山峰在眉心隆起,额头之上,细密的汗珠如清晨草叶上的露珠,一颗颗渗将出来。他的手指稳稳地搭在皇上的脉搏之上,那指尖似与皇上的脉象相连通,全神贯注地感受着那脉搏中传来的细微变化。
那脉象微弱得仿若远方传来的一丝幽咽的风声,又紊乱得像是被顽童肆意搅乱的丝线,多种脉象特征相互纠葛缠绕。时而虚浮无力,恰似那失去根基的浮萍,在生命的溪流中飘荡无根;时而弦紧异常,犹如紧绷到极致的弓弦,仿佛下一刻便会断裂,发出惊人心魄的声响。
沈炼的心中犹如置身于茫茫迷雾之中的孤舟,迷失了方向,他实在难以判断究竟是哪一种病症在皇上体内占据主导,又或者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疑难杂症,隐匿在这复杂脉象之后,狡黠地窥探着他的困惑。
沈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神色间满是恭敬,向皇上轻声问道:“陛下,微臣斗胆,想请问陛下日常除了疲惫乏力、食欲不振与时常晕眩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不适?例如夜间睡眠时可有盗汗,或者身体某些部位有无疼痛之感?”
皇上微微抬起那沉重的眼帘,虚弱地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却透着威严:“朕只是觉得浑身无力,脑袋昏沉,睡眠也极不安稳,似睡非睡,并无你所说的盗汗与特定部位疼痛。” 沈炼微微点头,继而又问道:“陛下,这病症初起之时,是渐进式加重,还是突然发作?”
皇上轻阖双眸,陷入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起初只是略微不适,朕未放在心上,只当是操劳国事所致,可谁知短短几日,便仿若阴霾迅速蔓延,愈发严重,如今连批阅奏章都觉吃力,仿若那抬手之间,有千钧之重。”
沈炼紧接着询问皇上过往的病史,皇上微微叹息:“朕这一生,除了些偶感风寒之类的小恙,并未有什么大病缠身,却不想今日遭此磨难。”
尽管皇上的回答如点点星光,为沈炼在这黑暗的困境中提供了些许线索,但这些线索太过零散,仿若风中残烛,摇曳不定,根本无法在沈炼的脑海中拼凑出一个清晰的病症轮廓。他依旧深陷在迷茫的泥沼之中,那诊断的方向仿若远在天际的海市蜃楼,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遥不可及,模糊不清。
与此同时,太医院中的一些御医们,眼见沈炼这个年轻后生被委以重任,心中的嫉妒与不满如野草遇春风,疯狂生长,几近要将他们的理智吞噬。
他们自恃在太医院资历深厚,多年来在这宫廷医界摸爬滚打,论医术,他们自认对各种病症皆有研究;论资历,他们在这宫中侍奉皇家多年,历经风雨。可如今,却被皇上忽视,而让一个在他们眼中不过是运气好才崭露头角的沈炼来主导诊治,这口气犹如哽在喉中的尖刺,他们如何咽得下。
在太医院的一间密室里,光线昏暗,仿若那阴谋滋生的温床。
几位心怀叵测的御医聚在一起,其中一位尖脸御医满脸怨愤,那扭曲的面容好似被嫉妒之火灼烧,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哼,那沈炼何德何能,竟让皇上如此信任。
咱们在这太医院多年,论医术、论资历,哪点比不上他?不过是走了些狗屎运,破了几个案子,难道这就能证明他在医道上有非凡造诣?” 另一位胖御医体态臃肿,此刻也是满脸通红,附和道:“就是,我就不信他能有什么真本事。
咱们可不能让他如此轻易地出风头,定要让他知道这太医院可不是他能肆意驰骋的地方。” 于是,他们暗中谋划,那眼神交汇之间,闪烁着阴险的光芒,决定给沈炼使绊子,好让他在诊治过程中出丑,从而将他从这备受瞩目的高位上拉下来。
当沈炼前往太医院的档案库查阅之前御医们为皇上的诊断记录时,负责管理档案的小太监面露难色,那苍白的脸色仿佛昭示着他内心的恐惧。
在沈炼的再三追问下,才支支吾吾地说:“沈大人,有些记录不知为何被几位御医大人取走查看,至今尚未归还,小的也不敢催促。”
沈炼心中洞若观火,明白这定是那些御医故意为之,他们企图通过隐瞒之前的诊断记录,让自己在黑暗中摸索,如同被蒙住双眼的行者,无法全面了解皇上的病情发展过程。但他此刻也无可奈何,只能强压心头怒火,那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与不甘,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继续从其他有限的资料中寻找线索,那眼神中透着坚定,仿若在告诉世人,他绝不会被这小小阻碍打倒。
而在药材供应方面,沈炼也遭遇了重重困难。他凭借着自己扎实的医学知识和初步判断,精心开了一副调理的药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