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的钟声在宫廷上空回荡,大臣们如潮水般从巍峨的大殿中涌出,各自怀揣着心思,沿着曲折的宫廷小径散去。沈炼混在人群中,神色平静,步伐沉稳,仿佛刚刚朝堂上的风云变幻与他并无多大关联。然而,他的内心却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
当他拐进一条较为幽静的小径时,迎面走来一位身着朝服的老臣。这位老臣名叫陈正,在宫廷中任职多年,一直秉持着正直清廉的作风,虽未参与到激烈的朝堂党争之中,但对宫廷中的种种乱象却洞若观火,心中暗自忧虑。
“沈御医,留步。” 陈正看到沈炼,微微招手,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
沈炼连忙停下脚步,恭敬地行礼:“陈大人,不知有何吩咐?”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谦逊与恭敬,让人丝毫看不出他内心深处的警惕与算计。
陈正走近沈炼,目光中带着几分赞赏:“沈御医,今日朝堂之上,你面对那奸佞之徒的刁难,应对得体,不卑不亢,实乃难得。老夫在这宫廷中多年,见过太多趋炎附势之辈,像你这般沉稳冷静的年轻人,倒是不多见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虽然刻意压低了音量,但在这静谧的小径上却清晰可闻,仿佛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沈炼的认可与鼓励。
沈炼微微低头,脸上泛起一抹谦逊的红晕:“陈大人谬赞了,下官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不敢当此夸赞。在朝堂之上,面对诸位大人的高论,下官唯有惶恐,只盼能不犯错漏,以免贻笑大方。” 他的言辞诚恳,语气谦卑,让人感觉他真的只是一个初入朝堂、谨小慎微的小御医,丝毫没有因为陈正的赞扬而表现出丝毫的骄傲或得意。
陈正轻轻摇头,微笑着说:“沈御医不必过谦。老夫看得出来,你心中自有丘壑。如今这宫廷之中,局势复杂,暗流涌动,你能在这漩涡之中保持清醒,实属不易。” 说到此处,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不自觉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在确认周围是否有人偷听。
沈炼敏锐地捕捉到了陈正的这个细微动作,心中一动,他意识到陈正或许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宫廷秘辛,而这些信息很可能与他正在调查的阴谋息息相关。于是,他看似不经意地说道:“陈大人所言极是,下官近日在太医院中,也听闻了一些关于宫廷物资分配的传闻,说是有些地方的物资供应似乎不太稳定,不知是否属实?”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但又恰到好处地控制着分寸,不让陈正觉得他是在刻意打听。
陈正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沈御医,此事说来话长。你也知道,宫廷的物资分配一直都是由内务府负责,但近期老夫听闻,内务府在人事上进行了一些调整,一些关键职位换上了新面孔。这些新人似乎不太熟悉业务,导致物资调配出现了一些混乱。”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不满,显然对这种情况颇为担忧。
沈炼心中暗自欣喜,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从陈正那里获取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但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皱眉,叹了口气:“唉,如此下去,恐怕会影响到宫廷的正常运转。陈大人,您可知这人事调动背后是否有什么隐情?”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仿佛真的是在为宫廷的事务担忧,而实际上是在进一步试探陈正,希望能得到更多关于阴谋者的线索。
陈正再次环顾四周,然后压低声音说:“沈御医,此事你我私下说说便罢。老夫听闻,这次人事调动似乎与后宫的一位贵妃有关。这位贵妃深得陛下宠爱,其家族势力也在朝中逐渐崛起。有人说,这是她在为自己的势力扩张布局,想要掌控更多的宫廷资源。”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显然知道这些话一旦传出去,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沈炼心中一惊,他意识到这个线索非常重要。如果真的是后宫贵妃与阴谋者勾结,通过人事调动来掌控物资,那么阴谋的范围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广泛。但他依然保持着镇定,微微点头:“陈大人,此事事关重大,下官定会守口如瓶。多谢大人告知这些情况,让下官增长了见识。” 他的言辞诚恳,让人感觉他真的只是一个虚心求教的晚辈,而不是一个在暗中调查阴谋的高手。
陈正微笑着拍了拍沈炼的肩膀:“沈御医,你是个聪明人。老夫今日与你说这些,也是希望你能在这宫廷中小心行事。如今的局势,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危险随时可能降临。你要保重自己,切莫卷入不必要的纷争之中。”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善意,让人感受到他对沈炼的真诚关怀。
沈炼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