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光线略显昏暗的宾间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清鳞瑟缩在角落里,双手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慌乱地接过南宫妍儿递来的黑色衣服。这衣服的布料粗糙不堪,每一寸摩擦过肌肤,都像是砂纸在打磨,让本就满心恐惧的她更觉不安,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皮肤上攀爬。
就在这时,千无夜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冷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我就扔给你了,如果她没有什么好的价值,就杀了吧。”那声音仿若寒冬腊月里最凛冽的北风,裹挟着无尽的寒意,直直穿透清鳞的身体,让她的身躯瞬间僵住,血液仿佛都在那一刻凝固。
“好的主人,我知道了。”南宫妍儿抬起头,目光与千无夜的眼神短暂交汇,轻声回答道。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却在这寂静得针落可闻的宾间里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化作一把沉重的重锤,狠狠地敲在清鳞的心上,震得她的心一阵抽痛。
“主人,求求主人,只要你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一定听你的话。”清鳞听着两人的对话,刹那间便慌了神,理智瞬间崩塌。她的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沉闷而又绝望。
她双手合十,紧紧地攥在一起,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不停地上下晃动着,仿佛这样就能祈求到生的希望。她的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声音也因为极度的害怕而颤抖得不成样子,像是寒夜中孤苦伶仃的哀号。
然而,千无夜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他的眼神冷漠而决绝,仿佛清鳞只是一只微不足道、无关紧要的蝼蚁,在他的世界里掀不起丝毫波澜。
他缓缓转身,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了宾间。那高大的背影在清鳞眼中逐渐远去,却又显得无比冷酷,仿佛是一道横亘在生死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将她的希望彻底隔绝。
南宫妍儿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清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其中有怜悯,那是对弱者本能的同情;也有审视,像是在考量清鳞是否真的有活下去的价值。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过去,伸出纤细的双手,将清鳞扶了起来,然后对着她开口说道,话语中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如果你想活着,就好好地修炼,保证能让自己以后对主人有用,否则你只有一个死字。”她的声音虽然平和,宛如春日里的微风,可每个字里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高悬的利剑,时刻提醒着清鳞生存的艰难。
“只要能让我活着,让我怎么样都行。”清鳞说着,又一次要给南宫妍儿跪下来,仿佛只有跪下才能表达自己求生的决心。却被南宫妍儿伸手及时扶住了。
此时的清鳞,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犹如寒风中一片孤零零的落叶,在命运的狂风里飘摇不定,随时都可能被吹落尘埃。
“你不用跪着,主人他不喜欢的,现在跟我走吧,还有把帽子戴上。”南宫妍儿说着,轻轻放开了扶着清鳞的手,随后将衣袍后面那宽大的帽子拉了上来。
这帽子大得夸张,一下子就将清鳞的脸遮去了大半,而那件长长的衣袍也顺势将她从头到脚全部包裹起来。只要她不抬头,旁人根本看不出里面的人长什么样,刹那间,清鳞就像被黑暗吞噬一般,隐匿在这无尽的黑色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是,奴婢遵命。”清鳞的身体又颤抖了一下,声音里满是敬畏与顺从。她紧紧地拉着衣袍,仿佛那是她在这残酷冰冷、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最后的庇护,是她抓住生存希望的唯一稻草。
接着南宫妍儿也迈出了宾间的门,而清鳞则低着头,像个犯下大错、惶恐不安的孩子,默默地跟在后面。两人沿着楼梯从最上层楼一步步走了下去,每走一步,都伴随着清鳞那紧张急促的心跳声,那声音在她自己的耳中如同战鼓轰鸣,震得她心神不宁。终于,在第一层,她们看到千无夜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仿若一座不可撼动的冰山,等着她们两人。
“好了吗?”千无夜的目光如同一道尖锐的冷箭,先是扫了一眼披着黑色衣袍、几乎隐形的清鳞,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层层布料,直击清鳞的内心,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随后,他紧紧盯着南宫妍儿问道。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如水,没有丝毫波澜,却带着一种让人从心底里生出敬畏、不敢违抗的强大力量。
“好了,主人。”南宫妍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简洁明了地回答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千无夜的绝对服从,仿佛千无夜就是她的信仰,她的一切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