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径时,那令人感觉到窒息与恐惧的“下坠感”,恍然明悟:“晋升所走的门径,在这里的……更深层?”
下次得带猫猫进来,让它瞧一瞧。
以猫猫的神秘来历,即便没有琉璃身,应是能无惧此处环境。
若没有提前设定锚点,在外滩中,极容易迷路。郑修甚至怀疑,若他随意闯入虚空中,是否会有误入其他外滩的可能?
天下间走着同一种门径的奇术师,不计其数,他们的外滩是共用的?还是独立的?
一个个问题浮现在郑修心头。
眼前外滩之景对郑修而言,就像是“世界的真实”,神秘莫测,却又充满了难以描述的吸引力,让他忍不住探究下去。
走近外滩边缘,郑修看着自己散发着朦胧宝光、白如羊脂的手,信心大涨,用力插进浓雾中。
一股骇人的弹力将郑修的手挤了回来,他感受到了可怕的阻力。
对此郑修不觉意外,点点头,放弃了从这里突破到外面的打算。
他既然将这里称作“裂隙”,说明是存在“边界”的,要借助裂隙在各个外滩中通行,郑修如今只能依赖“驿站”,还无法畅通无阻。
在浓雾的背后,就是常闇么?
这疑问渐渐地在郑修心里变成了强烈的笃定,他几乎可以肯定,在浓雾的背后,就是常闇。
“话说回来,猫猫将门径称作‘外滩’,这常闇里的景色该不会是一片‘海’吧?”
郑修一边想着,很快便找到了直通和尚驿站的出口。
撕拉!
进入扭曲,眼前的空间如万花筒般,光怪陆离的色块分割着,令人眼花缭乱。
“波~”
哗啦啦!
郑修刚踏出裂隙,耳边便传来了滂沱暴雨声。
滴答滴答滴答。
水声在屋内滴落,一道身影警惕地蹲在角落,提着木棍,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那颗脑袋滑熘熘地泛着光。
“和尚?”
“大哥?”
破庙中,阔别数月,兄弟二人重逢。
和尚浑身脏兮兮的,袍子东一个洞西一个口子,脚下的草鞋早已破破烂烂,勉强挂在脚跟上,他的脚趾上全是磨破后又愈合的茧子。
篝火上,一口破锅烧着热水,和尚用崩口的破碗儿给郑修勺了一碗,里面飘着零星野菜叶子,绿油油的。这似乎就是和尚的晚餐,连半点油花都没有。
郑修瞪着那碗野菜汤傻眼了:“你就吃这?”
和尚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嘻嘻直笑:“郑大哥,你别看这叶子不多,汤可甜了。”
郑修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破庙漏风滴水,外面下着大雨,和尚所蹲着的角落恰好有瓦遮头,淋不着。庙里早已积了一滩滩水洼,这雨若再大一些,过一会非把和尚这片地也淹了。
郑修喝了一口,野菜汤喝得他脸色发青,可他仍是咽下去了,给和尚面子。最近顿顿山珍海味,这一顿宵夜就当清肠胃了。
在食人画之前的逃命生涯中,和尚见识过郑修“神游”的本事,所以他并不意外郑修如此神出鬼没。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郑修如今出现的是真正的本体,与平日里“化身神游”的方式有些许不同。
和尚没问,郑修也懒得费口舌解释。他一口喝了两碗,哎别说,大鱼大肉吃多了,喝点清汤寡水的,确实别有滋味。郑修随口问起:“你马呢?”
和尚一愣:“什么马?”
郑修瞪着和尚:“我说你怎么走得那么慢!你该不会,”郑修哭笑不得:“光凭一双脚走那么长一段路?”
和尚闻言,明了。便微微一笑,双手合十,怡然道:“这是小僧的路。”
苦行僧、苦行僧、苦行僧。和尚身为苦行僧异人,遭遇了许多事,连人格都差点被副人格夺去,确实称得上一个“苦”字。然而别人修苦行僧,都是在咬牙吃苦,偏偏和尚仿佛乐在其中。稍一琢磨,郑修明白了和尚的念头,他看着那颗光熘熘的脑袋,想起和尚脑袋里还有一个名为“七心镇”的鬼蜮,便寻思着要不要找机会进去看看。
可鬼蜮怎会出现在人的脑袋里?
若他之前与和尚不熟悉时,进就进了。如今他与和尚成为了至交,却让郑修束手束脚,不敢轻举妄动。人的脑子可不能乱进,万一进去折腾后,将和尚折腾傻了呢?
郑修喝着野菜汤,脑中忽然想起了赊刀人孙二鸣说过的那句话“待郑善亲手杀死自己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