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在找的人不是她。她就像是“某人”的替代品,“恰逢其会”地出生在这个和平时代,“因缘际会”地成了狼王之女,“阴差阳错”地嫁入郑家,成了郑修的枕边人,仅此而已。她无法生育,甚至连最简单的温暖都无法给予,她并非一个好妻子。这一切是一个醒不来的梦吗?月玲珑总能梦见一些不曾出现过的事。她远远望着与一头馋嘴的橘猫打成一片的夫君,似乎在她的印象当中,郑修的身边,永远都只有那头猫,夫君内心是孤独的,月玲珑很清楚。“这些年,苦了你了。”直到,一恍惚间,郑修突然来到月玲珑的面前,握住她那冰冷的手。
也许“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在安妮大人的强烈要求之下,郑修特意吩咐贺厨子煮一盆外酥里嫩的炸鱼饼。但在安妮大人的心中,无论是谁做的炸鱼饼,都没有“凤北的味道”。凤北到底在炸鱼饼里加了什么佐料,至今仍是一个谜。这或许是无所不能的超级母猫如今最大的困惑。
四位虎狼之婢在各自房中,于床底下搬出一个尘封的箱子,里面有一件她们偶然在街头上相中,却不知为何喜欢的“乐器”。她们隐约觉得自己是善于吹拉弹唱的,一首首熟悉却又陌生的旋律萦绕耳旁,缠绕多年,她们至今仍不记得那一首首曲子来自哪里,意味着什么。
将乐器擦拭干净,她们鬼使神差般提着乐器走出房门,看见了同样提着乐器的姐妹们,相互一怔,随后一笑,眸中涟漪泛起,这一幕仿佛很久、很久、很久的从前,同样发生过。
灌铅般的雪云团团郁在夜空,却没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薄厚不等的云层,在月光的投映下,呈现出一片明灭不定的光影。
细雪落下,为这座渐渐止于喧嚣的都城铺了一层静谧。
家家户户点了昏黄温暖的灯,街头孩童不愿归家,仍在嬉戏追逐,将雪堆叠成各种形状。
庆十三与纪红藕二人在屋顶上相互依偎,安静地享受着难得的静谧。
春风得意的庆十三时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坏了雅致,气得纪红藕一把粉粉撒在庆十三脸上,一眨眼他的脸上起满了不痛不痒的红疹子。
完事后二人气喘吁吁,两手相牵,十指紧扣。
“我好像做了一场大梦,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
纪红藕闭上眼睛轻叹一声。
“巧了,我也是。”庆十三望着廊道中,郑氏夫妻二人手牵手安静赏云观雪的背影,沉吟片刻,举起十指紧扣的手掌,咧嘴一笑:“我总觉我从前玩过一种叫‘袖剑’的兵器,有一回弹快了,切断了无名指。”
纪红藕闻言一愣,庆十三似在回忆:“更怪的是,切了无名指后,似乎看见了……不一样的东西。”
“没事切什么手指,闹么。”
纪红藕不满地抠着庆十三脸上的红疹子,言下之意是庆十三说这句话不吉利。
望着纪红藕那张吹弹可破的俏脸,庆十三一时情动,长满疹子的脸缓缓靠近。
纪红藕微微一怔,心道呆子,闭上眼睛,作娇羞状。
咚!
咣啷!
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吓得几乎贴在一块的二人脑袋猛然向后一拔。回头一看,一位牛高马大的糙汉手忙脚乱地从屋顶上的破洞抬起腿,摸着长着板寸短发的脑袋,露出尴尬的笑容:“呃,抱歉抱歉!家里那憨娃,哭哭啼啼个不停,那臭婆娘死活不肯让老子出门,说是非让我把娃哄睡,还给老子整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出,我说今夜不一般,恩公团圆饭,老子说什么也得凑凑热闹,她不肯,老子勃然大怒,非逼老子拱得老娘们哼哼唧唧才肯……”解释半天,纪红藕与庆十三露出怪异的目光,踩破了屋顶的裴高雅一拍脑袋:“这话……我从前是不是说过?”
三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屋顶上传来三人爽朗的笑声。
郑宅时不时有客来访,敲门声接连不断。先是江高义夫妇,紧接着是以一篇《囚者说》名誉天下的“大文豪”墨夫子,然后是在“某一回”治好了庆十三双腿的郎中疤老六,后来便是城中神医司徒庸。两位城中名医碰了面,相互寒暄,一人道前辈,一人说不敢当,拱手来拱手去,谦让半天文酸冲天,一旁江高义看不下去了,随口一提,疤老六与司徒庸二人竟当场结拜兄弟,并决定合并医馆,一见如故,也是美事。
再起敲门声,却是乔装打扮的叶与蛇两姐妹。
在众人面前,蛇不情不愿地脱去兜帽,露出那张如蛇一般怪异的面容,春桃身穿喜庆红衫,一声“好俊的女娃”便将蛇与叶两姐妹拖到角落,磕着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