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内,田忌正在收拢溃军顺带张榜安民。
这一次对西楚的奇袭可以说是异常成功,在熟知西楚内情的彭越、蒯彻的帮助下,按照孙膑的计策直接夺下了彭城。
只是有一点比较可惜,制定了夺取彭城的计划之后孙膑便飘然而去,纵使是老友田忌与故主齐威王也没能成功挽留。
“拯救田氏于刀兵,为田氏夺取一块发展的地盘,已经全了我出身田氏之情义。之后田氏如何发展,哪怕是被人再次灭掉也与我无关。但是如果你以后遇到了麻烦,可以来找我。”在田忌试图出言挽留的时候,孙膑如是应对。
“那你这是要去哪里?”
“先祖想要重新写一部兵书,我也很感兴趣。”
“先祖,莫非你指的是……”
“是的,就是那位,如果顺利的话你以后没准能够看到这部兵书发行天下。”留下了这句话的孙膑,飘然离开。
虽然有些无奈,但是田忌并没有阻止孙膑的行动。作为多年的朋友,他太了解对方了。对方既然做出了决定,那么也必然料到了自己的阻止,换句话说,阻止无用。
于是,田忌回归了彭城,为了田氏的未来开始做出贡献。
和孙膑在一起这么久,田忌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他自己就是一个万金油,什么都能做一点,但是什么都不能做到最好。如果人才济济的时候,他的这个定位很容易就被埋没,从而一辈子默默无闻。
但是此时田齐初得彭城,算是走出了独立建国的第一步。只是这个时候往往也是最困难的,用一句“百废待兴”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而在这种时候,作为一个万金油,田忌反倒接下了许多任务。这些事情不大,但是往往涉及到军政的交错,田氏能处理好这种任务的人并不多。
其实自己也不擅长处理这种任务,但是相比之下,田氏能用的人也只能是自己了。
从姜齐中脱离,以独立的势力建国,这是必不可少的阵痛:没有了管子鲍叔牙晏子的辅佐,田齐是否还能搞好内政?如果不能,还是趁早回归。这算是管子和孙膑之间无言的默契。
不同于弱小的沛城,临淄可以算得上地大物博,在管子、鲍叔牙、晏子等人的发展下,临淄轻松的召集了五万人,后勤、兵装无有不协。而田氏这一次的攻击,则是带出了一万五千人。
这一万五千人,算是田氏分家后的“财产。”说是一万五千人,但是这些人的家人也逐渐迁移的话,实际上可能会有五六万人迁入彭城。
饶是这几位内政非凡,但是面对这么多人口的迁移,想必也会心痛。田忌苦中作乐地想着。
“期先生。”一个人打破了田忌的胡思乱想。
“阿单?有什么事情吗?”来人是他的晚辈,田单。各项能力基本都在他之上,在这样的人才面前,即便身为长辈也不好颐指气使。
“威王有令,召所有人议事。”
“这么快,出什么事了吗?”田忌一惊,匆匆对手下交代了几句,和田单一起走入大殿。
很快,大殿里的人都来齐了。田氏本家则有田忌、田文、田单,非田氏本家则有匡章、鲁仲连、邹忌。
除了这六个人以外,还有一个田氏本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大人物。
明明是田氏本家,却别出一支,与姜齐则又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物:司马穰苴。
在之前的齐国内斗里,这位也是少有的保持中立的人物——他看不上田氏的谋划,但是却因为鲍家的谗言而郁结于心病逝。即便是田氏建国的现在,这位也没有要加入田氏齐国的态度。某种意义上讲,他现在算是田氏的“雇佣兵”。
“各位,我们得到了前线的消息。”田文站了出来,代替齐威王宣布了彭城——沛城一线的最新情报,“西楚没有选择回军进攻我们,而是向着沛城发动了攻击。”
“各位,你们怎么看?”齐威王看向了下方的群臣。
“还真是个大胆的选择,后生可畏啊。”匡章感叹了一句,“臣怕是做不到这一点。”
“梁国就算一场大败,城里剩余的兵力应该也有万余。”田单开始了估算,“如果收拢残兵,兵力也有两万左右,应该比西楚的兵力要多一些。”
“以少击多,战而胜之,多见于野战,如果是攻城战,常理而言难以成功。”司马穰苴继续道,“但是对方的统帅很明显也不符合常理,即便是臣也不好估计能否获胜。”
“无论他们能不能赢,我们都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