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艳又明亮。
时逾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屋的,又是怎么探奶奶鼻息的。
他恍惚地好像看见屋子里突然之间涌入了好多形形色色的人,白衣服,红衣服,黑衣服……
还一直有人在和他说话,貌似是在安慰他什么。
到底是什么?
对了,他记起来了。
是节哀。
奶奶死了。
白布被盖在苍老的女人身上,彻底叫他看不见其面容。
屋内的一切都在泪水氤氲下显得模糊又虚妄,好像这一切都是梦境,都是假的。
时逾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只感到自己身体好痛啊,心脏仿佛被人用手生生撕裂开来,又用匕首一刀一刀割下血肉。
奶奶,奶奶……
“时逾白,时逾白……时逾白!”
女孩的声音像一束光,撕破阴霾照耀下来。
是谁,是谁在叫我?
时逾白茫然抬眸,在一片迷雾中艰难瞧清了声音来源。
少女眼眶通红,不住地拍打着他的脸,神情焦急。
“时逾白……时逾白!快醒醒!你魇住了时逾白!”
“伊珞……是你……”
“太好了,你终于清醒过来了!你刚才吓死我了知道吗!”
强忍着的泪水在这一刻迅速涌出,伊珞一把搂过时逾白,安慰地抚摸着他的脑袋。
“时逾白,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伊珞安抚了足有半个小时,时逾白空洞的双眼才终于有了一丝丝清亮。
伊珞父母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女儿安慰时逾白,也目露不忍,掩面垂泪。
一个小时后,伊珞牵着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时逾白坐上了爸爸的轿车,准备去往中心医院停尸房。
当时在现场,经医生诊断时奶奶已经死了有两个小时了。
救护车将时奶奶护送到医院,诊断最终的死亡结果。
算算时间,结果应该已经出来了。
伊珞以及爸妈都在诊断室外走廊陪着时逾白,现在特殊情况,时逾白身侧还是需要有人员陪同的。
“嘎吱——”
诊断室大门被缓缓打开,一名医生从屋内拿着诊断单走出。
“死者家属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