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车怎么只有俩踩的东西呢……”
“哦我想老板你还需要找个油门。”
“我……”
在末世什么事都需要亲力亲为,我越发感觉应该让张言河出这趟公差的,装轮胎这样的技术活他比我熟。
一顿波折后,至少车是上道了,为了防止这老旧的发动机半路抛锚,我甚至都不敢把速度提到30迈。
头顶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雨水滴在树叶上,沿着叶脉汇聚成水流浇下,一时间朦胧的雨幕笼罩了这片林区。
加上我找到这辆车还是辆旧世界的敞篷车,美观性大于实用性,雨水直接灌进车里,我感觉好像身处一艘小船——还是进水的那种。
“不愧是雨林,这雨比当时在平原生活时大多了,幸好这车有遮雨顶盖。”
我潇洒地按下车中间的按钮,车背后的两处支架慢慢地将一块车顶盖推了上来。
“嗡嗡嗡……”
震动的声音从那两根带弹簧的支架上传来,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两根支架竟然在不停抖动,好像顶不住生活的压力马上就要断了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一根螺丝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在车内弹来弹去,接着失去固定的车顶盖就发出了咯吱咯吱的不妙的声音。
“(东煌粗口),趴下!”
我骂了一句,左手迅速松开方向盘把副驾驶上的巨颚压下,同时自己也往前趴到了方向盘上。
“啪!”
支撑架往前一弹,我头顶的车顶盖便如一张巨大的飞盘一样甩了出去,在空中呼呼旋转着砍断了前面一颗大腿粗的树。
这车不愧是我挑的,这个不甘平凡的车顶盖就向人们展示了一种自由奔放的气势。
“老板,你那边是不是遇上了一只帝王级的‘断头台’?它只有在追不上你的时候才会扔出手中的武器,所以我得出结论,你超速了!”
皇冠从屏幕上只看见我往方向盘上一撞,头顶就一大块铁片挥过,还以为我被感染体袭击了。
“你可咒我点好吧,哎皇冠,你平时帮我盯着点佣兵市场,这一天天的我手下都不够用了。”
我抱怨着踩下油门,汽车绕过粗壮的树干向前行驶,疾风带起片片落叶。
皇冠来到雪原集团军也快两年了,同属花间溪佣兵团的其他人都退休了,就剩下皇冠还在我手下工作,就这一点我还挺感谢他的。
雇佣兵这种东西相当好使,相比张言河那样耗费几个月教出一批指挥官再花一年的时间让他们成长要节约了数不清的成本。
只是干这行的牺牲率奇高无比,我花钱消灾,你拿命换钱,往往一趟买卖下来十个就剩俩了。
我点开生存辅助仪的导航地图,距离雨林集团军的大本营应该就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了。
“对了巨颚,进入雨林大寨时必须穿着这件我特制的衣服,一刻也不能脱下来知道吗?”
我扭过脸来与少女平视,巨颚摇了摇头,用双手拽了拽身上的白色雪原军装,有些不太愿意。
“听话,我知道你穿着难受,但现在为了我们自身安全,绝对不能脱下来。”
在我的连哄带骗下,巨颚这才安静地点了点头。
值得庆幸的是,这辆车中央的车载音乐播放器似乎还能使用,我用指尖夹住凸起的旋钮,认真调试信号的波段,很快出现了声音。
“吱吱……嘭!咚!呲呲啦啦……”
刺穿耳膜直击大脑的不是打着拍子的节奏声,而是时不时因接触不良而产生的各类杂音。
我记得我给巨颚解释过人类的音乐声。
“那是人类抒发情感的一种方式,它可以像任何东西,如糖一般甜,像云一样轻柔,或如狂风暴雨般猛烈,又如火焰般灼热。”
我默默拧死了接触不良的音乐播放器,什么也不懂的孩子往往会先入为主地把遇到的事物理解为别人解释的事物,在她听到正常的音乐前还是不要把这破碎的声音放给她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