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爵”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握上了那把白色的小手枪,他将食指扣在了了扳机上。
他当然不可能弱不禁风到被一阵风吹倒,刚刚只是借助趴倒的机会从地上偷偷将枪捡起罢了。
“那又有什么用呢?我是你想象出来的幻象,你不可能——”
银爵没有向面前的香料商举枪射击,而是向身后看似随意的甩了两枪,然而就是这看似随意的两枪竟然在身后十几步的空气里打出了两朵血花。
香料商的身影瞬间从银爵的面前出现在了他身后中枪的位置,他惊讶地看着胸口的两处伤口。
“嘛,不觉得奇怪吗?你站在我面前,声音却是从后面来的。”
“在眼睛不能相信的情况下,我更相信听觉。”
“银爵”用握枪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另一只手将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白色药片放进了口中。
周围的环境在破碎,头顶的黑夜被撕裂,露出明亮的天空,脚下地砖上出现了年久失修的裂缝,墙壁氧化变褐,幻象在退散,周围的环境变回了刚开始的废弃公园。
香料商在后退的时候,身上也在发生着变化,黑色的西服变成了红色的斗篷,脸上也露出了气急败坏的表情。
“如果不是变成银爵后身上的衣服也发生了变化,找不到衣服内兜了,这片药我还能吃的更早点。”
“银爵”的身体也在发生变化,他的脸逐渐变年轻,身高缩短了一寸,中年大叔的胡茬化作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在这时,致幻才看清了银发男子的脸,就算这位杀手没有见过银烁,他也一定不会将银烁和我的脸弄混。
“一定是搞错了什么……”
“为什么雪原主会在这里!而且为什么你的头发……”
致幻后退了两步,他知道当我吃下那片药的时候,短时间内他的能力都无法对我造成任何伤害了。
“不过是染了个发而已,要是我连染发都做不到的话,还有什么资格称为雪原主?”
我用手中的小手枪在露出的发梢两侧蹭了蹭,头发上的银色就好像被吸走了一样附在了手枪的枪身上。
只是银色的物质在附到银色的枪身时并没有让金属的光泽更加闪耀,飞扬的黑灰从手枪前端蔓延到枪托,整把枪好像被附上了黑魔法一样不断掉渣。
“咔嚓。”
手枪对准了杀手,他知道,雪原主用手枪瞄准他的时候就等同于将枪口顶在他身上了,对方绝不会打偏。
但出乎意料地,我放下了手中的枪,然后慢悠悠伸了个懒腰。
“一场愉快的体验,以我个人来看,就跟一场全息电影一样。”
对面的杀手完全没有听我感慨观影体验,在我伸懒腰期间便向身侧一个翻滚位移蹿进了已然废弃的厂房。
“跑的真快……不过很明智,要是我在遇到对方战力过强的情况下也会选择撤退。”
我歪了歪头,把地上揉成一团的白外套穿回身上,刚刚在幻觉的影响下将它扔了出去,现在看来除了沾上了一点泥土并未有什么变化。
“既然我不是银烁,那银星自然也不是银星咯。”
看着那边废弃的厂房,我希望巨颚不会将它摧毁的太彻底,毕竟我还打算在这里重建一个据点呢。
“呼……糟了!跟资料上说的一样,雪原主果然诡计多端!必须呼叫支援!”
红衣的杀手面色惊恐,他斜倚在一扇门后,通过旁边带铁丝网的窗户向外看去,很好,雪原主没有追过来。
但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从厂房紧闭的大门处传来,好似是什么东西在从外面撞击厂房的大门。
“嘭!”
“嘭!”
“嘭——吱!”
厂房大门的闸在外界巨大的冲击下绷不住弹飞,门也向内凹陷,裂开了一条缝。
红衣杀手从门缝中只能看见一片黑,可外面明明是白天,一定是有什么遮挡住了门缝。
“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庞大到遮住了整扇门的阳光?”
“难不成是一辆堡垒坦克?”
没等红衣杀手想出门外是什么东西在撞门,一楼西面八九米高的铁皮墙壁被直接撞开,庞大的黑色怪物带着碎散的铁屑与墙壁碎片冲了出来。
它用两边的巨爪扒着地面,粗大的巨尾在地上拖出一条深深的沟壑,卡车大小的头几乎顶到了工厂的二楼穹顶,明明是一间可供百人同时工作的厂房却仿佛容不下巨颚的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