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躺在地上的尸首残缺不全,而站着的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会扑向对面同样奄奄一息的敌人。
还活着的人不是在被别人杀死的路上就是在杀死别人的路上。
我记得卡斯替老爷子在雪原要塞天天说我们贸易联盟是一盘散沙,所以打不过帝国军团。
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贸易联盟的军方不仅做不到劲往一处使,甚至还互相使绊子跟对方掰手腕。
反倒是靠着委托任务奖励制度维持的贸易联盟商队能够做到稳定发展。
“(联合政府粗口)!”
雪原士兵将戈壁士兵踢倒在地,用刺刀贯穿了他的肩膀,杀红眼了的情况下根本停不下来,在刺刀拔不出来的情况下随手从旁边捡了一块石头恶狠狠砸下,很快石头上便开遍血花。
“别敲了!他已经死了!快来帮忙对付那边的敌人!”
有同伴冲他叫喊道。
“知道了!再来两下!”
雪原士兵用手中碎开的石头又恶狠狠砸了两下,伸脚将瘪下去的尸体头颅踢到一边,用沾满血的双手又掐向了另一个戈壁士兵。
那片雪原集团军的人数只有在场戈壁集团军人数的一半,但在双方都是以千为计算单位的情况下,人数根本决定不了什么。
而且由于雪原集团军冲到了戈壁集团军身边跟他们拼近战,戈壁集团军的战车全都不能用了,随便开个炮消灭大量敌人的时候,其中还有一半是自己人。
抛开那边战在一处的两军,我的眼前逐渐清晰,是刚刚注射的解毒剂起作用了,蝎毒对我身体的侵蚀停止,血也止住了。
恢复视野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少女,虽然从刚刚西摩下手的力度来看肯定惨不忍睹,但真正看见了就更觉得惨绝人寰了。
“巨颚……该死的,西摩这家伙真不当人。”
除了四肢的三处骨骼断裂,躯干上的十几处贯穿伤更是不可忽视,她现在需要大量的感染能用于恢复身体。
可是上哪儿去找大量的感染能?这岩场的出口都成两军战斗的战场了?更何况我也伤成这样了,再去找一些感染者抽血也不现实。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地上那道冰痕延伸向的方向。
那是山一般高的巨蝎尸体,蓝色的感染血液还在从头部的破口往外喷溅。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少了一条胳膊感觉身体重心都不稳。
“巨颚……趁着言河缠住西摩,我们快去那边。”
我看着倒在那边的巨蝎尸体,用左臂扶起地上的巨颚,一瘸一拐地走向那边。
“啧!”
正在与张言河交手的西摩看见我那边正在接近巨蝎,他知道我是要让巨颚吸收掉它,但一分神张言河又是一剑荡了过来。
“快阻止他!”
“想都别想!”
西摩呼唤手下对付我的时候,张言河随手挥出了一道火龙,从我侧面飞驰而过,高温将无数细沙融化,只留下了一条奔流的玻璃河拦下靠近的戈壁士兵。
就差一点了……
我用仅剩的一条胳膊扶着巨颚往前缓慢挪动,右肩的断面因为动作太大而开始往外流血,染红了腰侧的衣服。
头又开始阵阵发昏,眼前也开始发黑,与蝎毒不同,我明白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就差一点了……”
我咬着牙,如果不是右边断掉的胳膊还在发出剧痛,我可能一头栽倒在地上就醒不来了。
巨颚用头一侧抵住我肩头的断面,试图想要用这种方法阻止我流血,可她流的血比我还多,我都能清楚地看见她体内黑色的肋骨。
“快!拿来了!”
一位戈壁士兵将两只火箭筒拖了过来,两人同时将筒口对准了那边缓慢移动的我。
“就差一点了啊!”
我听到背后的破空声知道是火箭弹在快速接近,用力深呼吸了一次,肌肉绷紧的左臂用力扯起了身旁的巨颚。
“啊啊!”
张言河那边看见我单手把巨颚给扔了出去,但下一秒火箭弹落在我脚下,爆炸的火光吞噬了我。
“寒露!(东煌粗口)的给我滚开!”
张言河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一剑挑开西摩竟然又是一个下劈,红莲剑的剑刃在西摩的双刀上劈砍出一片片火花。
西摩还没接下上一招,张言河已经踢出了下一腿,仓促间去接下盘的攻击的时候,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