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们建立起了蜿蜒千里的雪境线,阻挡尸潮北上,我们的雪原士兵付出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卡斯替将军座下的帝国军人也信守诺言,为我们提供了技术、资源上的帮助,我们曾是敌人,可现在我们信任彼此。”
“说真的,有些失望,将敌意投向我们的人并非如今与我们坐在一间指挥塔里的黑衣军人,而是我们以血肉之躯抵挡尸潮侵略的背后。”
“有人仅仅因为我们雪原没有感染者的威胁、日复一日的发展起来便敌视我们、在舆论上、暗中针对我们甚至是公开挑衅。”
“不久前,我们接到巴别塔的任务,前往戈壁区域击杀西陆七恶魔之一的巨蝎,许许多多的士兵死在了那片不毛之地。”
“但令我触目惊心的不是特殊感染体的破坏力,而是惨死在戈壁集团军背刺下的自己人。”
“我永远不会同意寒露的绝对复仇主义,但我也真心觉得寒露将戈壁集团军的人一个不剩的全部杀光并不是一件错事,难道我们死的就不是人?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相信大家都知道,贸易联盟拥有数千位足以单挑帝王级感染体的精英队员,他们中有六百多位都像我或者寒露一样拥有旧世界神兵。”
“就算这样,我们也不能认输、不可以认输、不可能认输。”
“正如我所说的,我们都是雪原的扞卫者,也许世界上留有许多的不公、但我们会告诉它,我们不会与之同流合污、哪怕千疮百孔,哪怕死无葬身之地……”
“希望留在雪原要塞的各位照顾好我们生活了整整三年的要塞,不管我们能不能回到家,都要保护好这片纯白的土地。”
张言河是这样说的,但没有人留下,雪原将级以上的军官已经倾巢出动,带着自己的军队伪装成了商队潜伏在甄选城的附近。
雪原集团军已经从各处潜入到了甄选城的内外,夜晚很快降临了。
曾经,师父告诉我,一个真正的白鹰牛仔,衣服上的划痕并非刻意的装饰,而是一次次探索所留下的勋章。
但当身体上的伤痕已经消失,衣服上的划痕又算什么呢?
电梯由一楼升至12层,带黑边帽的男子推开地毯尽头的房门,我正坐在精致的桌椅旁,手上端着一杯酒。
“决战将至,你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喝酒?我还以为你已经完全沉浸在如何颠覆整个贸易联盟的计划中了。”
男子嘟囔了一句,看似随意地站在了我身后。
“黑商,貌似我有说过,进我的房间要敲门吧?”
我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凛冽,清澈的酒液倒映出我略显阴沉的脸。
“噢呀噢呀,做了这么久的黑市买卖,我还以为咱们从合作方面已经很熟了呢,雪原主大人。”
“说话注意分寸,黑商,你是个商人,我是个买家,我们之间的关系仅限于买卖,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你说对吧?‘岛上恶魔’?”
“岛上恶魔?是了,很长一段时间,其他人种是这样称呼我的族群的,不过在你面前,似乎有点班门弄斧了吧?”
“我这个买卖器官的黑商相比你来说,是不是跟蝌蚪与巨蛙呢?”
我没有理会黑商的话,只是又给自己添了点酒。
“雪原的寒风将凛冽带给敌人,也将温柔带给同胞,这是我们雪原集团军的准则,同时白鹰的自由意志告诉我,我们理应遵循民主争取我们应得的权利。”
我轻轻抿了一口酒,另一只手掌放在心口上,双眼闭合像一个虔诚的信徒。
“那么与贸易联盟明暗作对、甚至最终将要导致开战,也是自由民主的结果喽?”
黑商笑了,他轻轻摘下了头顶的黑边帽,露出帽沿下的脸。
“我认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你来说没必要知道,当然,雪原的输赢存亡也与你没有什么关系,我只需要支付你办事的钱就好。”
我把酒杯放回了桌上。
“不愧是大人物,说起话来就是冠冕堂皇,我都想给你鞠个躬了。”
黑商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交代你做的事已经完成了吗?”
“噢噢,当然,一块高浓度感染结晶而已,虽然很难搞到,毕竟这玩意必须是长在战车级以上的感染体身上的,但我还是给你搞到了。”
黑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只拳头大小的小盒子,将它打开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我看见一枚不规则形状却晶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