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名剑皆是由其打造,巴掌大的天外陨铁,已是天价,而眼前这高六丈,宽一尺的旗杆,可想而知,是何等昂贵。
袁北庭看着之前在山脚下一直未曾看清的东西,现在瞧见,即觉得出乎意料,但又觉得合情合理。
只见那天外陨铁的旗杆一旁,盛放着一尊硕大的汉白玉雕,高一丈有余,雕刻的是一身着长袍的女子,一记马尾高挽,一手持长剑,一手勒马高立,看那马匹,应是北境军马的样式,那女子眉眼间皆是写意春风,惟妙惟肖。
袁北庭盘腿坐下,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价值近百万两的汉白玉雕,一路说个不停的宁婉儿跟着蹲在一旁,一脸崇拜的说道:“袁哥哥,爹爹说,这雕刻上的人,是位心怀家国大义的女子,不仅武艺高强,更是有着慈悲心肠,对任何人都是温温柔柔的。”
说到这儿,宁婉儿不由得嘴角一撇:“不像我,爹爹总说我闹腾,不似其他闺中女子那般恬静淡雅。”
袁北庭听后,只是一笑,他之前从言语之中便看出宁泉中对这小女是喜爱的很,但兴许是不想其太过骄纵的缘故,宁泉中总是要在言语上提点一番,使得宁婉儿收收性子。
“对了,这雕刻的底座之下为何没有名家落款?”袁北庭无意间瞟过汉白玉底座,上面依旧是整面的无瑕,便觉得奇怪。
这雕刻与那书画一样,皆是需要落款以证此字画亦或此雕刻是自己所作,不过与书画那番可大方落款相比,这雕刻的落款则是要考究的许多。
玉雕的落款多受制于雕刻的大小和整件雕刻的形貌,所以这落款必定不能与整件雕刻有任何违和之感。
玉雕的落款一般分为两种,一是如书画那般,直接落款底处,使人一瞧,便知道这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而一些收藏大家对此也是颇为认同,毕竟这雕刻名家可不比什么书画名家地位来得低。
就拿前朝的玉雕大家陆子冈来说,他以精湛的玉雕技艺闻名于世间,创办珠宝工坊,自研的子冈款在雕刻界是顶天的存在,不少人都以手中玉雕是子冈款而自喜,对于这等名家,落款的价值远比雕刻的本身要来得高。
而第二种落款方式,便是藏款,以技法将其巧妙地融入整件雕刻之中,这种方式是为了使得整件玉雕不会因为落款而显得突兀,既能展现玉雕的完整性,也不会丢掉名家的特性。
玉雕大家陆子冈多次受命为皇帝雕刻,最后这落款方式,便是这藏款,毕竟受制于天子,若直落款底,说不好便会弄得个冒犯龙颜的大罪。
听着袁北庭问,宁婉儿也是乐意解释一番:“爹爹说,落款是对这雕刻上女子的一种亵渎,所以在雕刻完成之后,爹爹便给了陆谌与这玉雕等值的价钱,算是为了不让其落款聊表的歉意。”
“陆谌?前朝陆子冈的传人?”
袁北庭虽对什么都是不算精通,但在袁雪颜的教导下,好歹学识算是驳杂,这陆谌他也曾有所听闻,与陆子冈善雕小件的珠宝首饰不同,这陆谌善于雕刻大型人像,江宁城中,先皇的汉白玉人身雕像便是出自陆谌之手,由此可见这陆谌技法在世人眼中是何等地位。
袁北庭没想到宁泉中为此真是耗费如此心血,这一番下来,只怕眼前这尊雕像花费恐有上百万两,即使在这富庶的江南,也足可以养活小半个城。
宁婉儿对于袁北庭知道陆谌倒也不惊讶,察言观色本就是她的强项,能让父亲为其亲自牵马引路的人,若真是没点儿见识,才是不合常理。
“对了,袁哥哥,考考你,你知道这雕刻上的女子是谁吗?”袁北庭瞧着宁婉儿那略显得意的模样,知道这小丫头多是对此了熟于胸。
袁北庭也不故作隐瞒,抬头笑道:“北境王妃,百里苏荷。”
宁婉儿嘻嘻道:“答对了。”
袁北庭一听不禁觉得好笑,要是这丫头知道这雕刻之人是我娘亲,不知道又是作何感想?
问完袁北庭,宁婉儿又转身去问张怀钰,显然是想将自己未显的风头出完。
可张怀钰在王府生活十余载不说,现在说起来,这王妃还是她的阿母,如何能认不出,可看见宁婉儿满怀期待的模样,知道这小丫头心中想法,便摇头说不知。
宁婉儿一听,大喜,当即便说出此人便是那北境王妃,然后还不忘对张怀钰细说着关于这北境王妃的种种江湖事迹,张怀钰微笑听着,也不打断,任由这小丫头说个不停。
待宁婉儿说完,便又转头蹲着看向袁北庭,见袁公子说完后便怔怔出神,她也不去打扰,只是拿着一根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