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无心朝政的的弟弟封为贺州王。
可他到死可能都未知晓,这位在他眼中一直与世无争,爱好琴棋书画的弟弟,如今倒是可能成了那颠覆大梁王朝的人物,造化弄人,时过境迁,万般的忠心不如手里的剑,就是这个道理。
他叫梁安游回贺州城本是试着激怒这位世家子,可没想到这位贺州的顶尖公子哥如此能忍,这倒是让袁北庭刮目相看,能忍常人之不能忍,方为大才,这位贺州世子,袁北庭总得来说还算佩服。
略加思索,袁北庭朝着董游问道:“听闻你爹是贺州水师统领,如今这番场面,可算是折了你爹的大面子,不知道此刻你爹身在何处?”
之前瞧见田射的那番下场,此时的董游早已吓破了胆,随即高声哭喊道:“爹爹,救我!”
话音落下,片刻过后,从一旁楼船的船舱内走出一名身穿贺州制式盔甲的将军,看容貌与董游相比十分相似,袁北庭便知道,此人就是那贺州水师统领,董昌了。
“世子殿下,还请放过小儿。”董昌朝着袁北庭施礼说道,不过神情中却是尽显尴尬之色,之前两军打得火热之时,他身为贺州水师统帅虽是没参与指挥,却也是没能加以阻止,如今自己儿子落入他人之手,自己又前来求情,实在是有些难堪。
袁北庭眯着眼笑道:“老将军如此倒是过于客气了,我与令郎本就没多大仇恨,犯不着要他性命,不过说到底,此事与令郎也是有些干系,我北境将士经此一役也是劳累非常,老将军总要给我交代不是?”
董昌听见事有缓机,当即欣喜道:“只要殿下放过小儿,怎么都好说。”
袁北庭思索片刻后,说道:“此前你们世子殿下已经是跳水游回贺州城,这样吧,将军年纪也大了,我也不要将军游回贺州城了,游回岱屿如何?我到时候让宁泉中好吃好喝的接待着,也算是本世子仁至义尽。”
随后袁北庭又对着齐羡安说道:“之前落水救起的楼船甲士都重新踹下去,一艘楼船承载不了这么多人,至于他们是跟着世子殿下游回贺州城还是跟着董老将军游回岱屿,他们自行选择。”
齐羡安领命而去,贺州世家的官宦小姐们听到北境世子的话都忍俊不禁,相视一笑,对她们而言,大将军与北境世子都是远在天边的人物,庙堂争斗,如何都殃及不到她们,朝中贺州一党审时度势安折保命的权术号称庙堂第一。
眼前这北境世子于她们是客气非常,剑拍贺州王世子脸,又命贺州世子游回贺州城,这一番动作下来无不表明这世子殿下是在将矛头直指贺州王府,与他们这些寻常世家贵族犯不着半点干系,自己没与北境交恶,那家中老祖宗便犯不着上火,于此她们回到家中也是无事,心情也是轻松许多。
这便是贺州一党,他们抱团不假,可这明摆着董昌一家要被放弃,与其被拖累下水丢了面儿,还不如在一旁喝茶观景,与北境世子同船赏景,说出去得是一个多大的噱头。
董昌听见袁北庭如此说道,已是感激不尽,当即便在众人眼下朝着水中一跃而下,贺州水师统领被人逼得跳船,这番离谱传闻,若非这些公子小姐亲眼所见,传出去哪能让人信服。
见董昌跳水后,袁北庭又回过头来对着董游说道:“你个败家子,若不是你在外横行霸道,你这年老的爹爹哪会遭此劫难,唉,真是替你爹感到心寒呐。”说着,便一把拎起董游丢出船外,伴随着哀嚎坠入水中。
这一老一少,加上一些贺州楼船甲士皆是向着岱屿方向游去,从楼船上望去,场面一时之间不由得壮观无比,袁北庭此时一跃而起,来到准备作困兽死斗的何舟身旁,说道:“楼船借本世子一用,待到贺州城外,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早就绝望甚至做好拼命打算的何舟先是愕然,然后便是欣喜,扑通一声,径直就跪了下来,给这北境世子殿下结结实实来了个五体投地,颤颤巍巍道:“谢世子殿下!”
不过,还未等何舟从惊喜中缓过神来,袁北庭便接着说道:“听闻你喜欢射箭?还是三箭贯穿世家女的好手,不如这样吧,本世子给你一箭,若是能一箭将那董游射死,本世子放你一马,若是射不死......”
何舟跪在地上的身子一怔,这番话算是将他打回了原形,射杀贺州水师统领之子,还是与自己交好的董游,这等杀头的大罪他如何敢做,可若是不做,自己只怕此刻便命丧黄泉。
袁北庭也是看穿了眼前这公子哥的心思,蹲下来低声说道:“宁泉中的银子便是本世子的银子,这岱屿也是本世子的岱屿,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