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央儿姑娘自给自足才安排其学了这门手艺,随后又将其引荐入了千文堂,他这般耗费苦心,说明这央儿姑娘于他而言,倒真是意义非凡呐。”
袁北庭收回此前那般如矩的目光,朝着张怀钰说道,本来一个瞧不见的琴师万不可能值得他这般上心,可一听掌柜的所说这琴师与世子梁安有关,倒是让他来了兴趣,如今一瞧,这其中端倪更是大有说法,袁北庭更是觉得此番来得值当。
不过他也不是上赶着四处去问的主,知道这央儿姑娘身份不一般便好,若是让他拿着这女子身份以此来威胁梁安,一个他是做不出,二个,凭借他的身份,也实在没这个必要。
几曲散过,这东院儿鉴赏字画已是到了散场之际,其中多少世家瞧得上,便直接交由千文堂伙计包起来就好,若是遇上个同样看起眼的,那几人之间便自行组个小竞拍会,价高者得,这东院由于多是些名贵珍品,这般动作也算不得少见,几十幅字画如今已是卖了大半有余,可别小看这二十几幅字画,这每一幅可都是价值千金,这二十几幅,可想而知价值有多高,就这短短几曲,这千文堂已是赚得盆满钵满。
所谓曲终人散,待到那些世家人物散去,袁北庭二人也是准备出了东院儿,出千文堂回九重院儿去,此时的央儿在撑船之人的搀扶下上了长廊,同样奔着院儿外而去,她的营生便是弹琴,如今几曲已闭,她自是不会再做过多停留。
小姑娘拄着竹杖在身后,袁北庭回身望去,想瞧得真切一些,却不想这央儿倒是警觉,袁北庭目光望向她的那一刻,央儿已是同样抬眼望来,不过瞧着其无神地双目,便知道,她是真瞧不见了。
“不知二位听着还算满意?”央儿目光掠过二人,便再次回过头看着前方,缓步地踱着,尽管看不见,可这般动作已是成了自然。
袁北庭瞧着央儿脸上不似他人那般不幸之人的那般阴沉,反倒是有着一副比之常人更加的淡然之色,嘴角还时不时得勾起一抹浅笑,显然此女子的心境已是到了常人所不能及之地,听见其问起,袁北庭也是赶忙回声道:“姑娘琴技了得,在下佩服,想必姑娘在这弹奏上是下了大功夫吧?”
央儿听着,淡然一笑,说道:“公子应当是听出了央儿并非是从小练琴的手法?不瞒公子,这弹琴央儿也是近几年才学有所成,还是在他人所助之下,这琴技与那些个世家小姐相比实在是差距甚大,还请公子见谅。”
袁北庭听着,则是摆了摆手,回声道:“倒是姑娘有些妄自菲薄了,弹琴,手法什么的都是其次,姑娘琴声中那股跌宕起伏的真情实感,才是琴声之根本,比起那些只知道作秀摆谱的世家小姐,姑娘的琴声,称得上仙乐。”
央儿听着欢喜,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公子倒是个会讨人欢喜的人物,日后若是公子想听琴了,便来这千文堂,央儿弹给公子听便是,也算是不枉公子这一声夸赞。”
袁北庭哈哈大笑,应了一声算是答应,随后便看着央儿拄着竹杖缓缓离去。
“这女子,不简单呐,如此心境,即使是如我只怕也难以做到。”袁北庭看着那缓缓离去的一袭红衣,感叹道,张怀钰在一旁也是轻叹了一声,说道:“是啊,看着她无神的双目,便知道其是从小便失了光,实在不敢想象这一路走来她究竟吃了多少苦楚,这般独来独往,想来这家里对其也不是放在心上,倒是还不如那世子梁安对她来得亲切。”
二人这般感叹,渐渐地便出了东院,拿着早已包好地二姐的画,二人出了千文堂,奔着九重院儿的方向而去,却不想将将走过几步,却是一人来到二人身前,看腰牌,是烟雨阁的人。
“二位,贺州王邀二位烟雨阁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