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奈才睁眼,就感觉一阵强烈的昏旋感袭来。
好不容易清醒了些,他才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朝自己的左腿部看去,发现一点力都使不上来。
果然,瘸了吗?
宇文奈喉咙一片苦涩,自嘲一笑,重新躺了下去。
眼下自己应该是个废人了吧。
长公主殿下应该没事了吧?
我记得昏迷前把她交给傅宴平那小子了。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帐帘被掀开,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大夫挎着个药箱走了进来,见病人醒了,打了个招呼,道:“醒了?”
见状,宇文奈想要起身,可腿部的痛觉犹如电流一般涌入大脑,令他不得不咬牙强撑。
大夫赶忙过去扶道:“别乱动,你这身上刀伤和剑伤,还中毒了,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还乱动,是不是不要命了?”
“你是?”
通过眼前大夫的描述,宇文奈大致了解到了自己昏迷后发生的事情。
眼前的这个大夫正是刘军医。
在傅宴平带回长公主的时候,才派人去把倒在山洞里的宇文奈接了回来。
然而,接回来后的宇文奈并没有得到太多的关照。当时基本上所有的医疗力量都放在长公主身上了。
几乎是等傅宴平最终决定将赫连温妤带回京师治疗时,众人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病人。
于是众人便交给军中医术最好的刘大夫为其诊治。
但是由于大军要开拔了,又不可能随军路上拖带着一个病人。
经过众人的商议之后,决定把刘大夫留下来,就在原地照料宇文奈,大军按正常计划开拔。
这才有了开头一幕。
末了,刘大夫又添了一句:“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就该去找大军了。老夫的职责还是一个军医,不可能在这儿停留很久。”
“这一次还好,你身体底子够好,这么重的伤被你硬生生扛过来了。老夫也帮你调理了一番。”
“只不过,你这左腿……”刘大夫不知道怎么说好,只能叹了口气道,“老夫尽力了。”
宇文奈倒是很洒脱,笑道:“这不,人还活着吗?”
刘大夫无奈地摇头道;“老夫给你开了一味药方,你记得按药方调理。”
“你中了一种能消去痛觉、令人昏睡的毒药,所幸对身体影响不大,也减轻了你左腿瘸后的疼痛。”
“老夫已为你解了毒,还请近几日多多保重身体。”
宇文奈不以为意,他本来就以为这一次自己必死了,到现在还活着,岂不是赚了一命?
“长公主殿下还好吧?”
“不知道。几天前,傅监军便护送长公主殿下回京了。不过老夫估计,情况应该不容乐观。”
“长公主殿下那毒——难啊……”
刘大夫感慨了道。
“老夫要去找大军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宇文奈回道:“回京,面圣,请罪。”
“那就此别过。珍重。”
刘大夫离开了,离开前还特意叮嘱:“将军万不得再骑马与砍杀,一旦若是剧烈颠簸,李将军现在的身体,肯定扛不住。”
……
“驾~”
一条马鞭高高扬起,抽出了破空之声。
正是八百里加急的宇文奈。
至于身体扛不扛得住,到时候面圣后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谁还能考虑得了那么多?
……
另一边的傅宴平两日前离开长公主府后便杳无音讯,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
而赫连景熙已经暴躁到身边的宫女侍卫都换了好几批了。
“废物!这都几天了,居然还没有任何线索?你们都是饭桶吗?”
骆舟白毫无疑问地,又被赫连景熙训斥了一个狗血淋头。
“臣有罪……”
骆舟白除此以外还能说什么?
那当然是只有认罪了。难不成还要在赫连景熙的暴怒中硬气怼两句?这已经不是作死,这是找死了。
“有罪,有罪……”赫连景熙抽出了宝剑,将一旁的烛台掀翻在地,“你就只会这两句吗?还弄这干嘛?还不给朕去找!”
骆舟白:……
这不是你把我叫进宫里面来的吗?
虽然这么想,但是骆舟白又不能说出来,只得抱拳道:“是,臣这就加派人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