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付刺史昏死过去,都封皮似的围将过来,不管曲氏死活,冯大友与兴儿看见曲氏那样,抱起哭的昏天黑地的,与兴儿说道,怪到不我心慌不下,她是在这等着我的,又说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话,要我送她回济南哩,兴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那边乱哄哄这边哭兮兮,整个衙门央插插的闹个不行,廖鹏在外面听着怎么这般喧闹个不停,从后堂渡付过来,看到乱成一团没一个人在岗在班,那衙门前没了看守,外面看戏的兆民也都进来了,又说现世报的,有念阿弥陀佛的,有边念阿弥陀佛边咒骂的,也有同情曲氏一门的,廖鹏这边看边侍卫和付小军,把刺史抬进去轿子里,又看曲氏颡门上一个洞,冯大友与兴儿抱着不住的哭,那秦婆子看着情形早一溜烟跑了,铁心银和两个小沙弥跟着那侍卫也都走了,留下那走不动道的源建禅师,廖鹏看着这衙门,这堂案,又看这冤死的曲氏自己穿梭在这人群,好生怅然,那人走的走,去的去,刚刚还人满为患的大顺府,转眼又是清清冷冷的,蹲下身来,与曲氏恭谨的磕了一个响头,与冯大友说道:这国家政务再与三,一是帝王天子明而不昏,二是近身之臣知而不取,何为知而不取?就是皇帝身边的大臣知道自己拥有的左右局势之权利不滥用,不近取,反之天下则乱,三是民有教二不惑,何为有教而不惑,民有那贤人引导,教之不受那等篾片说客以舌耕不正之业之徒,行纵横捭阖之事,民见风是风,见雨是雨,无以为是驽民,戮民也,国家则不强,这三则当今都是大行其反,那黑云压天,我一人之力穿不透那黑云,看不见那光明,我如今得罪刺史怕是官也不保,我那时在后堂上想那日就不该接你这诉状,或许这事情又回旋之地,不至于让她碰死再这堂上,冯大友道,廖大人,小民知你是甚么官,这也怪不住你,怪我身在这恶鬼横行的世道,天爷,你打个震雷把这群毒虿恶虺殛死吧,廖府尹吩咐收下与冯大友料理曲氏的尸体,把源建从新押回大狱,衙役收了门鼓,打扫了衙门堂前,先打发了外面那牌子排队告状之人,一个人回了二堂大殿,一家老小没有另找大房都住在这大顺衙门内。
刘乐天的父亲刘名文收到来信,忙忙带了几个家人两个丫头,进才,付会,小夏秋,小知了,还是老样子来,又装了两千两银子一大路人来到了二道胡同,问了刘乐天的近况,钟二嫂与他说道不曾受一点伤,又说了事情的前后所以,夸钟二嫂办事伶俐,夸胡八三周到得体,不下五天找了京里唐太师门下的一个观察使户大召使了一千二百两银子,轻轻松松的与刘乐天放将出来,那刘乐天在里面耍习惯了,倒半想不想出来的,里面狱卒又没了财神爷好不惋惜,付小军那边自己的老子还在昏迷,那曲氏又当庭碰死这事他也就算了,只有那源建还在大狱里,扁鹊堂那边虽说要送曲氏的尸体回济南,还是在门上挂了纸,冯大友与兴儿都穿了白了,街坊也都来烧点纸,磕头拜一拜,这日廖鹏穿了一身衰绖,絻了发髻,家下搜刮出六十四两白银也去了扁鹊堂,把银子交于冯大友做丧葬费,百般劝冯大友收下,又磕了头烧了黄纸才回去,刘乐天这边坐监差不多还有一月,那刘名文因为刘乐天之事批了也是差不多一个半月的假,干脆就留在这京里与刘乐天一起回去,又去僦了几间房子住在刘乐天不远的二门上。那日天下了小雪,兴儿与冯大友准备明日送曲氏尸体回济南再不回来了,冯大友差兴儿去南门钟瑟巷买一些肉脯,腵干,牛肉,干粮准备在道上吃,那付小军与刘乐天,刘遇旦披着狐狸披风,穿着兔毛皮靴,在那大街上又说有笑,刘乐天与刘遇旦在一边看耍把式,付小军在一边买山楂饼儿吃,那兴儿见三人,怒形于色,冲冠而起,正好前面有个硝皮毛的小店,那兴儿冲进那店,拿着一把吹毛立断的双面硝皮刀,两步作一步快速冲向付小军,从后面一刀摸了脖子了,付小军应身倒地,脖子上射出鲜血,身体不住的抽动,两三下双脚绷直,口吐白沫见了阎王了,不等买山楂的老二反应过来,也不等那硝皮铺的掌柜反应过来,弹指间一条人命,兴儿还想过去摸了刘乐天与刘遇旦,那周围的人叫的叫,喊的喊,杀人了,杀人了,周围几个百姓那长杆先打落兴儿的硝皮刀,几个人合力制服住,刘乐天与刘遇旦过来看见地上的付小军脸吓的煞白,他俩如果不是去看耍把式了,今日命丧此地的不知是谁,也是他付小军恶贯满盈逃了法,逃不过这一遭,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要拉兴儿去大顺府见官,要知兴儿忠心护主送入大顺府廖鹏怎又处理,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