哩,我看见俺哥儿这个样儿,以后宁愿做那道续上发的道姑也是不要嫁人哩,蔡姐儿提笔写了首赋,那赋上曰:昔日兮,吾兮十之有二,与家母兮游于凤台之山,看云泽直上,忽改兮本貌,倏忽之间,变换无穷,有紫薰鸟兮,毰毸兮矞矞皇皇,立于耸台之上,撕爪兮分离陟步,睆睆兮与吾啁晰,吾兮抬头问之,请问之予为何来之,紫薰奋翅而疾走,吾叹兮吾乃多情亦,家母对兮,此林间异鸟兮,分散于山兮,见彼有人,飞来觇见兮,吾问,为何为吾停留兮?母对,因彼盛丽兮,其色无双兮,驻足观看兮,吾问,为何疾翅飞离兮?母对,色艳为一时兮,了目而可观兮,于是变换如云之多兮,早如云层聚集兮,中如云层瑰丽兮,晚如云层飘散兮,吾年时幼小懵懂兮,今寒凉之中人兮,去岁还如新兮,今岁若蜩螗失鸣兮,屯邅兮,侘憏凄独处寝兮,君心兮与吾异兮,烛下兮今不再兮,今不再徘徊兮,所扰之多兮,收心昭明兮,恩断义绝兮,镜破难圆兮,做此赋以记兮。挥笔落成,命之为:凤台赋!
此事过了两三天的时节,那钟二嫂子见刘乐天整日与叶姨厮混,要准备把这事诉于曹氏,那些小丫头被刘乐天打怕了,一些也不敢学与曹氏,只有她这个婆子还能说几句,那刘乐天毕竟不会打从小带他的人,加上刘乐天从小与她亲近,她要卖个老脸诉与曹氏,本该是伺候刘乐天的,看那叶姨也不去西面,整日与蔡姐儿在一起,在这刘府中不仅得了这份好差事,她一个穷婆子现在在这府上还变成个能说的上话头的角色了,屋里还有一个穷耕田的男人,得了刘府在这些年的银子,连带家里的日子也越过越好,她还记得这蔡姐儿的一个大恩,蔡姐儿刚嫁入刘府有半年的时节,钟二嫂的男人王周成带了几袋村里的土货,要钟二嫂子那与府上的人尝尝,有一袋自己做的麻杆糖,还有一袋自家晒的干萝卜条,一大袋柿饼,常年种田佝偻个背,穿了个破草鞋,一步一步走来的,一件麻布袍子,那布丁都打的起层了,钟二嫂道,我说你个棒槌,这地方也是你能来的哩,要拿这些我自个儿知道回家下来拿哩,冲撞了府上的奶奶可是怎么得了,虽然嘴上说责备的话,还是叫进来了,正好蔡姐儿的小丫头子去喊钟二嫂子和蔡姐儿讲那田间的事情解闷儿耍,看见屋里多了个破烂的男子,惊了一跳,钟二嫂打了王周成一拳,道,叫你个老背时的不要来,看着惊着姐儿了哩,这刘府不叫外男子随便进出,大奶奶知道了可了不得,钟二嫂与那丫头说了情况,这是他家那口,那丫头才定下心说明来意,钟二嫂道,姐儿先去回你家奶奶,婆子我马上就来,让王周成先回去,茶也没来的急喝一口,弓着背又走回去了,丫头回去说到,奶奶钟二嫂子的男人来了,穿的破破烂烂的,还是个弓背的,拿了好些东西来,听钟二嫂子说是要拿来与咱府上的人尝尝哩,她说一会就来了,让我先来回奶奶,蔡姐儿心道,钟二嫂子的男人来了,应该要询问几句可能一时间过不来了,叫筝儿拿了一本书,躺在贵妃椅上读了起来,才翻开书页,那钟二嫂就来了,蔡姐儿道,怎么也不和你家的说几句话,钟二嫂道,老夫老妻的有甚么说的,打发他回去了,蔡姐儿道,茶也是不喝一杯哩,我到你要晚些时间来,正翻书哩,钟二嫂子道,种田的庄家汉子喝甚么茶,养成他的性子了,田也是要荒废了哩,蔡姐儿又道,听筝儿说带了些麻杆糖,以前年幼时节,我爹爹在农家汉手里给俺买过一次哩,酥酥的,甜丝丝的怪好吃,我又问我爹爹要,我爹说找不到那农家汉了哩,那滋味到现在俺还记得哩,刚听筝儿说,咽下几次馋虫了哩,拿点来我尝尝哩,钟二嫂道,庄家的贱物,俺怕奶奶吃不惯哩,蔡姐儿道,你不管我惯不惯,是不是舍不得,钟二嫂道,奶奶喜欢吃都给你也是一样的,不值钱的东西甚么舍不得,又屁颠颠的跑去把那一大袋子都拿过来,蔡姐儿放进嘴里,竟比她儿时吃的还更美味,胡乱的吃了许多,钟二嫂看她喜欢就全数留下了,不下几天被蔡姐儿吃个精光,钟二嫂哪日还在井边浆洗衣物,筝儿踩着碎步过来与钟二嫂子说叫她男人在做点麻杆糖,奶奶要给银子买,钟二嫂站起来把湿手在背后擦了擦,粗身粗气的说道,难得奶奶喜欢,我今儿个就回家叫老头子做,只是那麻杆糖要做好需要几天哩,我回去与那老头说,让他做好还是送下来与奶奶吃哩,什么银子不银子的,要多少有多少哩,笑眯眯的应下了,过了三日果然做的好好的,比前几日拿的更多些,包好送到刘府上,这次钟二嫂没有埋怨,叫到进了屋里,泡了杯粗茶说起家常来,王周成老实巴交的道,你给县太爷家公子做这娘样哩,你让县太爷把俺庄家汉的赋税,粮食减免一些哩,俺们村好多老人累死也做不出那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