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姑来劝说到,大婶子别要打了,打杀了要偿命哩,那大脚婆道,甚么偿命?你看这俺不识大字,哄俺顽哩,你这女道观里的道姑偷汉子,打杀了抬着官大爷面前,那官大爷也要说打杀的好,在这好好的道观里做些污了道爷的事情,那官大爷不定还要给我几个赏钱,还要为我立个除婊子的牌坊哩,要你当好人,钵儿姑子在那熊婆子的胯下压的喘不过气,微微说道,婶子休要打杀我哩,你汉子的米面我见在这房间还有些,都尽数与你,你放我则个,下去与你拿了,那婆子还是不依不饶,钵儿姑子没办法又说道,婶子若放了我,我这里还用这十年来积下的几个钱,本说年下与爹娘回去家用的,现在婶子来了就与婶子了,那大脚婆娘一听有钱拿,刚刚吃了颗蜜枣儿,又要吃麻糖儿了,慢慢的不情愿的起了身子,钵儿姑子被人搀扶起来,鼻子里,嘴里都是血,自己一个人去拿了那衣服裤儿穿起,在自己的空心枕头里面把些积蓄尽数给了那大脚婆子,统共一两四十钱,那大脚婆子把钱放进裤裆里,自己推开钵儿姑子生怕那枕头里还有钱,伸出手进去掏个没完,翻箱倒柜的检查实在是没有银子了,才收手,又把那钵儿姑子攒下的米面掏个精光,要他男人找东西连他今日带来的棒子面一起与他抬回去,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那人散了,钵儿姑子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流泪个不停,想到自己的米面,银子都没有了,还挨了这么一顿好打,家里的爹爹和她娘怎办,要说不说这钵儿姑子是个忒孝顺的闺女,自己都成这幅模样了,还想着自己的爹娘,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也是为了吃饱饭,污了这道爷观,但是真真的又是个可怜人,在那观里养好了伤病,也不和人说话了,自己心理渡付道,如今这局面和尚尼姑吃香喝辣,做道士道姑的连一些饭也吃不饱,那姑子和尚犯了事情都要网开一面,哪像这道姑任人欺凌,不敢还口更不敢动手,都这样了自己又甚豁不出去的,干脆剃了这烦恼丝,背了道爷,入那佛爷法门,自己长的不差,又经常可以和尚打交道,那些小和尚不是任由自己使唤受用,今天帮忙提水,明天给你些好吃的,对你殷勤的紧,如是撞上大运,跟了个有大法的师太做师傅,自己也就从这地狱跳出来了,跟在师傅身边出入豪门,结交权门豪士,哪点不受用,就是再不济跟不得个好师傅,也比在这鸟不拉屎的地界好哩,心下定了十分的主意了,那观中的人也留她不住,于是也便发生上篇讲到的事情了哩,只是这钵儿道姑一进去那静心庵就得到了红姑子这个大法力,大师太的赏识,又赐了钵儿这个名号,两个算是惺惺相惜的同道之人,豁的出去,敢做那女子不敢做的事情,也是狼狈为奸的一对,不到几个月那钵儿尼姑就做上那红姑子大弟子的位置,红姑子又是把持静心庵的人,那钵儿姑子身价也是水涨船高了,红姑子去那富豪闺门之地,都要带上钵儿姑子,从此钵儿不在受饿了,吃的都是海味山珍,穿的都是锦丝姑袍,有了多余的钱与她爹娘,把红姑子服侍的好好的。只是这两人后面还要做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来,留着后面再说。
说了这些,回到萧秀才身上,那萧秀才坐在这屋里,觉得还甚是干净,亮堂,那道姑们拿出几年不喝的龙井泡与萧秀才,萧秀才喝了一口甚觉不对,就没继续喝了,自从钵儿姑子走后,那观里有点姿色的女道姑,也是继承了钵儿姑子的烟月牌子,用身体换米面吃,只是这几个女子没有钵儿姑子那般厉害,自己挣来的自己吃,旁人不敢动她一个儿,那些女子软弱好欺负,转来的米面都被这货贼婆子和大家一起吃了,几个女子养着这一个观里的道婆些,这日进来个这么个贵公子,不俗货,那几个道婆知道大货来了,想着多要些米面,一群人像那苍蝇扑屎一般围将上来,那道姑婆与萧秀才泡了茶,知趣的出去了,萧秀才一个人留在里面还不明所以,只见那大门盈盈推开,进来一个清秀佳人。欲只后事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