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一般,俺倒是没细看大老爷的脸,哥儿长的也不像俺大奶奶,大奶奶看着可凶,比姨姨还厉害,冰冰冷冷的脸,鼻子倒是挺挺的,俺是再怎么也不敢在大奶奶面前这样说话的,可是俺大奶奶再凶从没打过俺,不让俺吃饭,就是在哥儿面前俺不知怎的,这般放松,小菊花道:你现在这般模样,还指望哥儿看你一眼哩,刘乐天道:你俩都是灶上用的,咱倒是用不上哩。
约摸要到暮时了,宝禅道:女菩萨今晚咱往哪里住哩?叶姨道:和师太说了这久了,果是佛法精妙,俺都忘记着人光听佛法不行,还是要歇一歇哩,叫赶马的马夫人先停下马车,捞开轿帘,把头望去刘乐天方向道:咱今晚住哪里哩?那马夫道:奶奶再往前走不下五十里就有家朋来客栈哩,俺们经常在这一带走,叶姨道:那就住着朋来客栈去,宝禅道:这朋来客栈都是来往的马夫,穷人住的,女菩萨和大官人这身份不是去处,咱历年在这十王殿路上走动,再往前二十里左右,倒右边拐处有家乐明客栈,前些日子也是一位奶奶受托不过,要我去她家为她儿子做晬,房间虽比不上咱上林,但甚是齐整,饭菜也是不必平常的客栈,明明是去十王殿上香的,弄出个荤荤的菜来,不叫话,咱这几日只要吃素,也好显得咱诚心诚意的,叶姨听了深以为然,叫马夫在前二十里路调转马头向右边,那马夫整日在这条路上跑哪里不知这里面的道理,即是知道那尼姑不是好东西,只是那叶姨依然深信,他一个赶马的外人说了反叫人骂,就闭嘴少话,他们说怎样就怎样,但又架不住说了句:这位奶奶那乐明客栈可是不兴进的哩,宝禅听了怒道:什么不兴进?你一个赶马的就好好赶马,少胡说,不就是那乐明客栈里面没有腥荤,你两个赶马的受不住哩,要去吃那油大的糊口,那十王殿的门都要让你们这些歪拉骨刺的货污了,叶姨道:赶马的叫你去只管去,哪里来那么多话头?俺只是要吃着素的,俺叫着你们来赶马,包你吃住,还给你赶马钱,怎的管去主人家事了哩?各位看官,你道现在这世道好人绝对是做不得的,那马夫就说了一句话,惹出这么些好话来,要是再说那尼姑是个歪货,那叶姨连赶马的钱都不与他们了,也只有逼这好人闭嘴了哩,那马夫也不肯多说了,依了叶姨一行人,去了那乐明客栈。
原来这乐明客栈做的是一本万利的生意,掌柜的原来是庐州人士,也是做这讹头生意被人砸了店,那砸他店子的人在当地也是头脸人物,得罪了人,在庐州混不下去,辗转来到了华阳上林,认识了一伙子光棍,又做起了以前的老本行,整日有几个固定的人在外面与来十王殿上香的人套近乎,或装着家乡人,或者干脆剃了头装成和尚等等,骗那来往的人去那乐明客栈,成倍的诈银子,庐州的那个姓庄都叫他做是庄善人,和宝禅认识有两年之久多多少少有点说不清的事情,那宝禅遇到像叶姨这种蠢货,就要拉着乐明客栈狠狠地宰一笔,还有就是乐明客栈以离这十王殿近便,说是托了佛爷的福气,才开的这家半大不小的客栈,所以这乐明客栈绝不卖一点荤腥的菜,平常买些鸡鸭鱼肉都是背了人,自己伙计吃,素菜本钱又低,却是卖的比鱼肉更贵,哄的有些人倒是信奉不跌的。
那马夫驾车到了乐明客栈,位置杵在一座河边上,有座石拱桥,河里时不时有野鹜,鸳鸯,两边岸上倒是行人匆匆的,有些小商贩在此处叫卖,也自成一片风景,客栈周围都是仗高的翠柱包围着的,明明是做客栈建的像个寺庙,红墙绿瓦的,那客栈的门与别的客栈不一样,人家客栈的门都是宽宽的开着两扇门,他这个确实小小的看着像后门一般,人进去就宽阔了,一座高四尺的半小韦陀像立在客栈前院里面,下面还有个烧香的炉子,让那进去的小羊,小牛些更加确幸来对地方了。
店里的小二安放了车马,放置了行李,刘乐天做了许久那硬到不行的板子,叫小二掇了一张软软的躺椅与他,宝禅问道:你家庄善人可在?那小二与宝禅是熟识,也装作不认识说道:这位师太庄善人在河边喂那些野物一会就到,各位有什需要与小的说就是,宝禅道:庄善人上回贫尼到也是在喂河边的野物,今日又是再喂河边的野物,真是人如其名,这几位施主是同去十王殿见王爷的,走了一路大家又累又饿,赶快上些饭菜来吃下肚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