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甚无,刘乐天道;离你这不远的上宾楼前几日爷才去的都有着哩,怎偏你店子里没有,爷就是想这口儿哩,如是没有这糖荔枝今儿这饭咱是吃不成了,雍甸见刘乐天执意要与店小二道;你去与大官人在上宾楼买些来,汇在咱们这桌账上就是,店小二道;可行,可行。
那众位米面铺见刘乐天这样点菜,都在心里叫苦,因刘知县以乱法哄抬米价,这华阳县与缺米面的县物件贵的吓死人,这一顿下来不知费去多少银子,那大菜陆陆续续都上将上来,雍甸与刘知县和刘乐天侑酒,刘知县吃的高兴说道;何烦雍会长亲俸?今日是有甚是大家即然已聚在一处不妨拿在台面上说说,如是本县做的到的,吃了你们的酒也就好与你们办事,众人一听喜上眉梢以为刘知县今日要发善心,一个个心里都揣着豆子准备炒了,雍甸道:咱是这上林镇小小的商会长,手底下有些小小的掌柜每月交了点列钱与咱,咱既得了他们的辛苦钱,定要为他们办事,前些日咱与众位米面铺掌柜与太爷连名投了案,咱体谅太爷,知道太爷为难,也就此事作罢了,只是这众位掌柜也不甚容易,天爷绌罢,这也是无法子的事情,这自古太爷,天子都是开了那米面的粮仓库房赈灾的,咱掌柜们的意思是,不如太爷上告了地方上开了票子,用咱华阳县库房的米面赔一些与这几位掌柜可好?那刘知县就差把库房里的米面拿出来换钱了,不是因为胆小,只敢诈于下面,还用在你米面掌柜身上打主意?费那些麻烦开白票的事情?早就把库房里的米面弄的个干净了,你在他面前提说要把库房的米面赔给那些掌柜的,无不是在他身上割肉,他怎会同意?
刘知县听了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说道:大胆的刁民,咱以为你们这些请咱来是说甚事的,原是打这库房的主意,这库房的米面是咱一个小小的知县能动的?那些米面都是要遇到有饿死人才能开的,你几个在做甚大梦?无法无天的东西,刘乐天道;你看咱又说准了哩,金掌柜道;咱也是有来意的,又不是无缘无故叫太爷您开仓库,还要叫你与上面地方上报备在开哩,刘知县道;扯你妈的驴蛋屁,你以为那地方上是窑子,妓院想报备上去就报备上去,中间有多少关节,你手里有几个狗银子放不出去,要叫咱去填那无底洞去,不上进的狗,金掌柜道:原是咱失了米面,太爷你怎的还要骂咱,如不赔米面也行,你去把翠云山上的人拿了,叫他们还与咱,你那边不敢尽跑来欺咱好说话的老实人,刘知县道;你通是反了,敢与咱如此说话,廖掌柜看刘知县发火,连忙道;太爷莫与他计较他年轻气盛不懂事,金掌柜道;米面就是咱养活老小的命,命都没有了,把咱抓进去也可,雍甸道:金兄弟你少说几句哩,其余几个都涌上来道:要不就赔米面,要不就赔钱,再不就上山抓土匪去,这样糊弄咱说不过去,刘乐天道:你们自己是甚身份自己可知哩,今日来与你们同坐一桌已是你们的福气,如在这样叫了衙门的快手过来,治你们一个辱骂父母官之罪,你们又无功名在身,连个秀才都不是,自己渡付渡付其中的厉害关系,不要说咱提前没与你们打招呼。
有几个听了刘乐天这一顿威胁加厉害明情说的如此,已是唯唯诺诺的了,刘知县道;好意来与你们吃饭,你们却叫咱开库与你们赔上,把这美食辜负了,那还有心思吃哩,那金掌柜已是吃了秤砣了,干脆就吃到底才算数,就是抓进去他也认了,这天下哪里还有个理字,豁出去要与刘知县死碰,金掌柜道;前朝的廖冢宰也是做了华阳的知县的,那年闹了旱灾,也是这般抢米面,廖冢宰叫那些米面铺降价售卖,最后报了上面叫上面拨了银子赔了米面铺掌柜的亏损,你同是知县怎的差别如此之大,今日如是没半点做赔,咱合了这几位掌柜拚这性命家业不要,也要去上面告你去,受了你这么多年的屈辱,真是受的够够的了,如不是你叫咱每日只得开一个时辰,咱也是有人住在里面守夜的,不至于叫那贼人轻易得了去,你手下的那些门子如是得力的,又怎叫那些贼人堂而皇之的出了城门去?刘知县道:你去告咱,咱不怕你告,咱做官青青白白的,这次只不过是在大意疏忽了,就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就算咱做了那不该的事情,你告的准咱,咱与你回来竖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