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面上不好受的样子,不知是她儿媳打的,文秀才的母亲道:活该,见世报的混账秀才,成天的咒骂蔡家,人家一个活菩萨也是你这凡人能咒骂的?这都算是轻的了,再不收口,不定你的狗命不保哩,说着就走了。
与蔡源风一起去刘知县家偷米面的几个翠云山上的人知道刘知县那些快手这般好打发,心里惦记着刘知县那万万石的粮仓,孙福与张云龙说了来龙去脉,张云龙道:真是刘知县家的媳妇子哩,她怎这般好心,一家人都如饿狼般的,怎这媳妇子与他们不同?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妇人家有这般胸径?孙福道:是她哥儿蔡源风说的,先已是施了十天的粥了哩,哪还有假的?张云龙道:果真是这样,未必然咱一个男子的胸怀能输了这妇人家,人家一个妇人都如此这般,看着死的死,跑的跑,还有吃人的,咱一不做二不休,去明抢那刘知县的粮仓,你又知路径,好与咱带路,抢来的米面咱也学那女施主与百姓施粥而已,那二十石够甚,你说他家有四个粮仓,一个满登登的,四个必然都是满登登的,咱与他刘知县对半砍可是不过分的,孙福道:咱就等张大哥这句话哩,张云龙道:叫猛海来,叫上三十个练家子,与咱刘知县家里走一趟。
猛海正在那阔地方带了几百个兄弟在那练习棍棒,他自己耍那双头长槊,练的虎虎生威,残影若现,这翠云山上的人每日出了自己有兄弟在外做营生的人之外,其余留在山上看山的几百个弟兄,出了吃饭就是练拳脚棍棒,也是张云龙吩咐的,他说道;咱是匪,虽这里的各位多多少少,与咱一样都各有苦衷,今日刘知县是脓包怕咱,不代表后日来了其他的知县也怕咱,朝廷迟早是要找人来缴咱的,如是大伙不想死的那般轻松,抄起家伙与咱狠练,到时候来人与他们斗个三百回合,叫那些人捡不了咱的便宜,他要咱死,咱也不要他们活,所以那翠云山上原本的农户,秀才,屠夫,杀人犯,弱的,强的,每日练了这些年得功夫拳脚,个个不说以一敌百,一个对付五六人绝不成问题,再加上张云龙每日叫他们居安思危,个个又是亡命之徒,那爆发的力量更是小觑不得,那刘知县一听张云龙的名号已是瘫软半截了,哪里还有一丝的斗志?
孙福见猛海练那槊棒,离了三尺开外叫猛海,怕那槊旁密密麻麻的吃人钉子误伤了自己,周围都是弟兄些练习发出的吼声,齐吼吼的,震的那树木的枝叶都在颤抖,孙福见猛海听不见,跑过去道;咱有事做了哩,张大哥叫你过去商量事体,孟海大声道;兄弟些先练着,张大哥叫咱商量事情。
张云龙与猛海说了自己的计划,猛海道:三十个弟兄,叫下面的弟兄咱牵十几辆双头马车过来,既然大哥说是明抢,也不避讳甚,往多了去弄,拿了家伙干就是了,张云龙道;这才快意,对这种贪墨之夫,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这次咱要亲自下山与他会会,你就留在山上,如是当年那刘巴拉在多好,他熟悉刘府地形,要他带俺去参观参观,猛海道:那人比刘知县好不了哪里去,更是胆小鼠辈,在咱翠云山偷鸡摸狗,早被俺轰走了哩,张云龙道:咱只是说说哩,咱踏马而进,他刘府不用参观,只叫他府上府下留下咱的马蹄印儿,猛海道;大哥,何日出发?咱好安排弟兄车马,张云龙道;赶晚不如赶早,你现就去安排,明儿就动身!
那刘知县还在姜小妹处厮混,万不知有场祸事要来了他刘府,胡别古见胡八三成十几天的不回家,心里已知事情不好,那几个他派出去的小斯虽没用心与他找,但在离那刘府还有几里的葫芦地捡了几片胡八三的衣物回来,用镰刀割的碎碎的,上面有血迹侵蚀,尽数捡了与胡别古看,胡别古马不实在,叫他儿媳妇子出来看,那媳妇子看那碎片问说你们在哪里捡得的?那小厮道;就在葫芦地附近,旁边还有几根芦苇,胡八三媳妇子道;天杀的,定是叫人煮了吃去了,这就是他那日出门穿靛色的衣物,连里面的内衬颜色都是一样,平日光好逞强了,把自己逞去锅里了,拿起那带血的碎片衣裳,哭的狠狠的。
胡别古道;儿媳妇子,你怎断定是被人煮了哩,胡八三媳妇子道;公公昨儿咱做梦,梦见那天杀的,肚里空空的,托了肠肠肚肚的都在外面,全身都是冒着热气,胳膊不是胳膊,脚儿不是脚儿的,手里拿了一副农家用的镰刀,说是被那镰刀做死的,咱吓的要醒过来,他却狠命的不让咱醒,带着咱去一户农家要咋看那灶上,咱把那锅盖掀开,他一个人头血淋淋得在哪儿与咱说话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