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初晴道:“我刚才都听到了,你们是要找卢将军的儿子卢文炼。”
当阳子道:“是又如何,这事与姑娘无关。”
郑初晴停顿了一下,道:“我郑家……是将军夫人的娘家,管不得此事?”
当阳子哈哈大笑:“不就是你郑家不让这孩子入族,所以才让有李老实夺剑一事,郑家还有何颜面再管此事?呃……”
郑初晴道:“对啊。道长真是明白人,正是因为李老实的夺剑,逼迫我郑家让步,郑家要不要颜面是我郑家的事,和你们天门派又有什么关系?”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小娘皮不但能扯,还特么能绕,这都居然让她把对方带坑里了。只是言语最多能拖延,却无法退敌。我心中焦急,不由有些后悔,最开始若是先冲穴就好了,先保夏烟无恙,手足经脉以后再冲也不迟。如今事已至此,想撤手虽然不至于前功尽弃,但夏烟这内伤只怕是还要拖延下去,经脉被我这样反复冲击而不冲通,人受了折磨,身体损害只怕是不小。
这边崔妈妈突然开口道:“先生,集中精力,早些突破这最后一点阻碍,莫要浪费郑姑娘和万当家两口子的努力,如今也只能相信郑姑娘了。”
我心中一凛,万老头阻挡不成之后就没了声息,十有八九是受了伤或者被制住了。两个孩子和小冯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居然还有心思听郑初晴和他们瞎扯淡。我赶紧闭目凝神,咬咬牙强行聚集自己的最后一点内息。逐渐的,外面的动静也听不见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蓄起力量发动了最后一攻,陡然间感觉云开雾散,如释重负,夏烟的穴道终于被我冲开。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看崔妈妈也是一脸倦色。我猛然想起外面的情形,这才发现外面一直在打斗,金铁之声未停。我吃了一惊,问崔妈妈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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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妈妈道:“郑姑娘已经胜了两阵,但好像受了点伤。现在是郑明远在和吕瑞阳比试。”
我大为惊诧:“郑明远怎么来了?”
崔妈妈道:“不知道。郑姑娘在和玄机子比试时受了点伤,郑明远突然从隔壁过来,说是要代他姑姑接天门派的招。天门派知道他是郑家的宝贝疙瘩,有些不愿意动手,最后还是只让了武功最差的吕瑞阳先上。先生,那个中年人,好像是天门派的掌门。”
我吓了一大跳:“什么!”
崔妈妈道:“正是因为天门派来的是掌门,要端架子,所以才不好以大欺小、以众凌寡,所以才一场一场的比。不然郑姑娘根本撑不到这个时候。先生赶紧调息,郑明远这场比完了,只怕就没办法再拖下去了。”
我道:“两个孩子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崔妈妈道:“无事,小冯兄弟和他们在一起,先生抓紧时间吧。”
我呼出一口气,不再多言。只是这回不比刚才能够平心静气,听着外面兵器相交之声,想着郑初晴又受了伤,心里便有些焦躁。她前些日子内伤刚愈,内功未必就完全恢复了,昨晚跟我一场剧斗,我是影响不大,但是她是尽力而为。如此这般,也不知道她伤在哪里,伤得重不重?若是不重,郑明远为什么要跑过来出头?
想到这里,我脑子里的疑问突然一个一个的冒了出来:昨天晚上江浸月还说愿意帮忙,也说过今天要上台,结果就是上午她们就出门了,我没能请到胡伯来护法,真的就那么巧?关于夏烟的疗伤步骤,如果我采取我原本的方法,冲完穴就可以停手了,手足经脉换个时间也无妨,此刻便能放心的应对外敌。但崔妈妈的提议确实是可以减少夏烟经脉承受不住的风险和痛苦,但导致了刚才不得不勉力冲穴,如今也是精疲力竭难以为继。我真的就那么倒霉?还有就是柳三不是一直有人在外面盯着吗?郑初晴已经拖了这么久了,怎么也没见救兵?
我心乱如麻,感觉闷在这房间里,而外面全是被遮蔽的迷雾和危机,这份忐忑和不安让我再也无法安坐。我猛的站了起来,崔妈妈一脸惊讶道:“先生这就好了?”
我摇了摇头,道:“我坐在这里,没有办法安心调息。”
崔妈妈还想说什么,这时候异变陡生,只听得外面突然一声巨响,片刻之后便惊呼声四起,然后便是凤凰的尖叫和诸人的怒吼。我再也按捺不住,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直接冲破了房门纵到了院子里。
我一眼便惊骇欲绝的看到当阳子扣住了凤凰的脖子,他身边站着妖妖娆娆的玄机子,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