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父亲总是语焉不详。”
我想起郑明远之前跟我说过的这套剑法的秘辛,不由的有些疑惑:“我记得你跟我学内功的时候,曾说过郑家外出拜师很包容……”
她微微苦笑,道:“确实是包容,不会有人干涉此事。但族内大比……一般不会有人不用家传武功,郑家是武林世家,无论多包容外来武功,总归世家有世家的骄傲,族内子弟无不以家传武学为傲。我父亲……自然就成了一个异类。”
“那次大比,父亲以这套外来的剑法一共胜了十七场,有好几场打伤了对手,三房的六伯还受了重伤。还有几位长辈瞧不过眼亲自下场,也一一败在了父亲剑下。”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晦暗难明,也不知道是感叹还是惆怅。我也叹了一口气,道:“这样一来,你父亲和这套剑法,就成了众矢之的。”
她点了点头,道:“族里从来不忌讳外来剑法,但这样的情况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众人虽然恼怒,但也无话可说。祖父却问父亲,这套剑法能不能在郑家传承。父亲说这套剑法亦有一部分是他自创,就当做郑家剑法在族内传承也是极好的。”
“祖父并不介意剑法来历,听了此话颇为高兴。可是即便父亲愿意教授剑法,竟然无人愿学,连郑家专门负责传承武功的长老也不愿意学这套剑法。”
“父亲胜了族内大比,后来又在青梅宴上大杀四方,其他世家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这下祖父和大伯都对他特别的看重,族内也没人敢小瞧我们这一房了,但依旧没有人愿意学这套剑法,认为这套剑法,“来路不明,血统不纯”。父亲没有办法,便只好先教只有七岁的我。只不过他并没有教完我,就和叔伯们一起去了风岐山歼灭青云会,没想到……他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心中难过,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的手冰冷冷的,从方才起拉着我的手便没放开过,也没捂热。我便轻轻的握紧了她的手,缓缓的输入内力。她并没有察觉,继续道:“父亲走的突然,再加上族内的抵制,这套剑法并没有录下来。所以这个世上,就只有我一个人会这套剑法了,还是残缺的。我想教明远,他也不愿意学这套剑法。”
她突然看着我露出微笑,道:“今天白天,我中掌晕过去之前,看到先生竟然使出了这般境界的五雷七杀剑。先生天纵奇才,仅凭与我交手的经历,便能把这套剑法运转得如此转圜圆润,毫无滞涩,我做梦都没想过这套剑法还能快到这种程度,真是如疾风暴雨一般。我那时就在想,我并没有传授过先生,我……这套剑法和先生竟有这等的缘分……”
这番话说的我心里砰砰直跳,她眼眸里光华流转,大胆的直视着我。平日里总觉得她冷冷的少有笑颜,没想到这双眸子也能流露出这般情意,我竟然被她看得一阵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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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间哈哈大笑,得意道:“什么缘分不缘分?我是什么人,什么剑法我看一眼就学会了,你看我使天门派的剑法不是照样熟练得一比……呃,熟练的很。”
郑初晴眼眸里的神采和她脸上刚刚浮起的血色一起,一点一点的褪了下去,手也抽了回去,只是似乎在抽走之前用力掐了我的手一把。我瞧着她眼眸里水光大盛,脸也当即扭向了另外一方,不由的心里暗暗叫糟。我急中生智,朝自己额头拍了一巴掌,道:“哎呀!你说我这样使别派的武功,会不会被人认为是偷学?”
我隐隐约约听到她轻轻的吸了一下鼻子,开口的第一句还带着一丝哽咽:“偷学这种事,只要不被人抓现行就好。招式在明处,自然人人都可以学,但内里的变化和诀窍,就不是只通过看能看得出来的了。”
她顿了一顿,说话也已经恢复了正常:“再说就算是同一套剑法,招式的侧重点,出招的节奏和出招的顺序,各种细节都有各自不同的讲究。比如我看先生用五雷七杀……第一招是清风拂柳,第二招是无边落木,第三招是枯木逢春,第四招是……”她语气变得迟疑,似乎在思索什么,过了半晌还是摇了摇头:“先生使得太快了,我就只瞥到了一眼,实在有些想不起来了,能说给我听一下么?”
我叹了口气,道:“我又不知道招式名字,再说当时我心里一急,脑子一热,只想着要把满腔怒火撒出去,哪里记得使了什么招式?好啦好啦,你我也聊了这么久了,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今晚就在这让崔妈妈看着你过一夜,明天再把你送回自己院子。”
她点头应了,过了片刻,又道:“你当时……很着急很生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