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前面听得好好的,听到最后一句脸都黑了。原来崔翊君是在给孩子们讲柏岭的风土人情,凤凰这死丫头揭我短也就罢了,用的着照搬我的原话嘛?
我听到有人噗嗤笑出了声,随后便是杨妈妈笑道:“先生也真是,什么话都跟凤凰小姐乱说……”
文炼期期艾艾的道:“杨妈妈,蛋疼莫非是指……”然后便听到清脆的“啪”的一声,文炼“哎呀”呼痛,又低声抱怨道:“明明是凤凰说的……”
我估摸着他是被崔翊君拍了一记,凤凰笑得直打跌。我哭笑不得,只得掉头就走。不过虽然有些难堪,但我听的出来,孩子们对去柏岭都很期待。我回了自己房间,没过多久,便见崔翊君也从外面进来了,面上有询问之色,想来是发现了方才站在外面听的人是我。我轻咳一声,看着她笑道:“你也很想回柏岭,是么?”
她愣了片刻,随后摇头道:“我不知道。”
我想起她也是没了父母,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她想了想,又道:“族里的气氛总是不太稳定。崔家虽然起于江湖,但这些年来可谓世代将门,族里上过战场的人太多了。能呆在柏岭的,要么是下来休整的队伍,要么就是从前线退下来的受了重伤难以再战的士卒,又或是还没上过战场、刚征集起来的新兵。女儿家一直养在深闺倒也罢了,总可以眼不见为净,可我自小便是关不住的。”
“这些年边关不靖,时常有羌人过来侵扰。可即便每次都能打退对方,总不免会有人受伤、致残甚至阵亡。六哥的父亲、四伯便是从战场上受了重伤下来的,没了一条腿,一只眼睛。六哥是他一房的独苗,祖父大人不让他上战场,除非是他留了后嗣。但六哥这些年子嗣艰难,膝下至今也只有两个女儿。祖父索性便留了他在族中处理江湖事。”
“关外的羌人仿佛是杀不完的,朝廷这些年来出关犁庭也并不顺利。羌人也逐渐发现了一个问题。戎边重任大多是崔家子弟或者部曲,于是他们竟然有意识的对崔家人进行杀伤,针对崔家各位首领的暗杀和斩首行动更是多不胜数。虽说这些举动成效甚微,但崔家子嗣不旺,这些年来颇感人才后继乏力。对羌人原本的压制之态竟逐渐转为被动的防御。”
我有些不解,道:“朝廷为什么只让崔家人守边呢?各大世家人才不是都挺多的么,卢家能出一个卢将军,未必不能多出几个。郑家就不说了,李家呢?”
“朝廷根本不愿意世家掌兵权,崔家有戎边重任,已经是无奈之举。”
我当然知道军权是比较犯忌讳的事:“那为何不启用世家以外的将军呢?按理说越多异姓将领掌军,崔家手里的军权就会被稀释了,权力小了,负担和风险也就小了。”
她露出一个苦笑,道:“老爷这话倒也没错。但问题就在于此了。因为其他的将军,都不、能、打!”
“啊?”
她续道:“羌人异常凶猛,非崔家军不能挡。前些年还曾经攻破了外姓将领把守的北方重镇大通城,羌人兵锋直指京师,眼见就是一场大难。是父亲亲率崔家军浴血奋战、付出了无数崔家子弟的性命才把大通城给夺回来的。自此朝廷再也不敢把这些重任丢给和崔家没有关系的将领。朝廷不希望崔家军权过重,但又绕不开丢不下崔家。”
“近些年卢将军只通过剿匪立的军功升到这个位置已经是很难得了,原本也是计划让他去边关轮转试试的,只可惜忽然出了这档子事。”
“所以老爷现在也明白了吧,为何崔家人如此重视人才和人命,近些年来更是极少参与江湖纷争。风岐山一役中,崔家也是唯一全身而退的世家。因为当时崔家只派了几个武功不高的子弟和一些家将去,和官兵类似,基本只是负责外围的围困和搜捕任务,并没有参与总坛中的攻坚……”
我突然间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没有再跟我讲她的房头和她或许不太幸福的幼年过往,而是只讲单纯的讲柏岭和崔家的使命以及如今的困境。她看来并不希望我去柏岭,去了柏岭不和崔家有交集便罢了,若有了交集,迟早也会被卷到这些军务中去。她并不希望我上战场。
这个认知让我心情复杂,我当然能够理解,没有女人会希望自己的男人上战场的。但前提是,她真的把我当做她的男人了。我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叩着,忽然朝她招了招手,随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来,坐上来。”
她楞了片刻,随后便抿紧了嘴唇,微红着双颊走到我面前,夹紧了双腿,小心翼翼坐上了我的大腿。我状作随意的一把搂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