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我怎么尝出来一股子酸味,莫不是是怜影给你这碗额外加了醋?”
夏烟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但立即就敛了容色捂住了嘴。崔翊君笑容愈盛,道:“老爷可不能胡说,不如老爷试试夏烟妹妹那碗面,尝尝是不是酸的。”
夏烟“啊”了一声,连忙把碗拢在胸前,有些慌乱的道:“没有没有。奴婢这碗是甜的,是甜的,奴婢记得老爷不喜欢吃甜食的。”
我哈哈大笑:“好了好了,不要闹了。别人倒也罢了,翊君难道你还不知道么,我可不会对醉醺醺的娘们下手,这是吃的哪门子的醋?”
崔翊君微愣,随后便红晕上面,白了我一眼道:“怜影妹妹是喝醉了?怪不得我怎么闻到老爷房间里一股子酒酸味……”
夏烟立马便道:“那奴婢等会就去清扫一下。”
我刚点了点头,便见凤凰小跑着冲了进来,直接靠近我身前,凑在我怀里闻来闻去,仿佛一只撒娇的小狗。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怎么了?不吃面了?”
凤凰似乎没有什么收获,只嘿嘿笑了一声,道:“我问怜影姐姐,昨天是不是和哥哥睡过了。”
我忍着笑道:“那她怎么说?”
凤凰有些困惑,道:“怜影姐姐说,看先生认不认账咯。可是我确实没闻到哥哥身上有她的味道。”
昨晚怜影在我怀里哭了那么久,今早她醒来之后,我趁隙已经把衣服换过了,还洗了个冷水澡,凤凰能闻到味就见鬼了。崔翊君则接口道:“老爷刚才说过了,他不认。不过要我说,小姐不如你认了好了,早日让怜影姑娘过门……”
我拉下脸,喝道:“又要开始过家家了是不是?一个个又要管老子屋里的事了是不是?”
或许是因为这种情况诸人都见了多次,凤凰也不撒泼了,崔翊君和夏烟也是毫无畏惧,笑嘻嘻的看热闹。凤凰从我怀里钻了出来,一溜烟的又跑了:“我去找怜影姐姐……”
崔翊君看着我似笑非笑:“看来家里是不用再找厨娘了。只是江姑娘会放人么?”
夏烟则似乎吓了一跳:“啊?怜影姑娘以后都会在咱家了?”
我只道:“过几天我去找江大家问问,未必就这么回事。”
崔翊君仍旧笑着道:“江大家早有此意,怜影姑娘肯定也是千肯万肯,问题本来就一直在于老爷自己无意。如今老爷既然开了口,这八字便有了一撇……”她还起身像模像样的朝我福了一礼,“妾身提前恭喜老爷了。”
崔翊君的反应大出我的意料之外,这分明是醋坛子打翻了,夏烟也是一脸闷闷的抿紧了嘴,你们前几天灌我酒的时候不是还看上去挺和睦挺有默契的么?还就只有凤凰才是真不吃醋——小屁孩就是小屁孩,就在乎家里热不热闹。
我若有所思,不由得沉默了起来。崔翊君讨了个没趣,不由的有些讪讪然的自己起来坐回了原位。这时外面响起了叫门的声音,似乎是隔壁的薛震。夏烟当即说了声“奴婢去开门”便一溜烟的跑了。这下就剩下崔翊君一个人陪着我,没人说话,她碗里的面也没有了,更加显得尴尬。
我自嘲的笑了笑,其实还是自己有些飘了。这个时代男尊女卑,我出走将军府之后身边美女不断,家中姬妾也来得容易,让我竟然忘了没有人是不吃醋的,尤其是女人。我又默了片刻,用筷子夹了面又放回崔翊君的碗里,笑道:“翊君平时辛苦,更应该多吃一点。”
崔翊君明显松了一口气,低头小声的道了谢,然后默默的开始吃面。夏烟也从外面回来回报我道:“是隔壁的薛总管,奴婢请他进来喝茶,他却不肯进来,让奴婢替他问候老爷。他还说已经备好了马车,请奴婢去跟怜影姑娘说一声。”
我笑道:“薛总管也忒客气,看来这是来找我要人了。他们明天便要义演,怜影姑娘确实不宜在我这里耽搁太久。”
我让夏烟去厨房叫一下怜影,怜影和凤凰一起出来的,她一边解下围裙换上她自己的外裳和斗篷,一边笑着道:“今日还有几场排练要和班里的姐妹对词,就不叨扰先生和诸位了。先生明日切莫忘了,未时一刻就在望山楼,姐姐已经让人给先生留好了一个厢房,一定要记得来哦。”
“咦?是望山楼?我记得江大家跟我说的是城南的汇流集市啊?”我很是有些意外,前些天在望山楼的时候也没听说此事。
“这事说起来还得赖先生。”怜影笑嘻嘻的,看着我的眼神里满是奇怪的神采。
“啊?这话怎么说?”我莫名其妙,感觉仿佛躺着中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