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纵身飞快的脱离了这阵毒烟。“啊!”
我心中一片茫然,一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满心空落落的几欲吐血,肉体上的创伤和疼痛也让我没有办法再想接下来的对策。烟雾缭绕间,似见有人一边捂着嘴咳嗽,一边拿了一件衣服盖在了地上,不过数息之间,烟雾便已散去大半。左二跪坐在地上,一双熏得红通通的眼睛正惊愕的望着我。“啊……”
我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坐地,挥了挥身前的烟尘,苦笑道:“只对付我一人,竟然做到了这个地步……”我话音刚落,乡邻们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全都委顿倒地。
“上!”远远的一声大喝之后,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响起,十来个带甲的骑士,如登云破浪一般分开人群朝我身前冲来。我瞧得头皮发麻,紧紧的握住了地上红妆剑,如临大敌一般看着这群冲锋的骑士。
一片朦胧中,骑士们冲到我身前数丈便减速调转笼头,无数根套索和三根长枪一起蹿进了烟尘里,乡邻们除了左二之外均毫无抗拒之意,纷纷中套。三根长枪虽然远不如崔家的“流星赶月”,但却也是势大力沉,不容我有暇分心。我只得一边后退勉力避开长枪,一边掷出红妆,削断了左二身上的套索。骑士们拖着没有任何挣扎的乡邻们,就像拖着一具具尸体,不过片刻就已经远去。人群又复涌上,把缺口掩住,骑士们便再也看不见了。
各个方位的高手们均掩了口鼻,手持刀剑复返,把我和左二围了个通透。数分钟之前我还有一堆假模假式的帮手和两个人质,如今眼下便只有一个搞不清状态的左二陪着我了。我如今已经山穷水尽,心乱如麻,一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她才好。
李凌仍旧表情冷峻,李泰一脸严肃,马道长神情凝重,卢二则面露不忍。李凌朝一旁法度寺的两个和尚还有马道长和另外一个没见过的道人拱了拱手,道:“林骁还在那边,烦请四位大师去看守一下,莫要出了事端。”这四人均依言而去,走之前都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或许他们还有人说了什么,我已经完全记不得了。
李谦和吕岳松面带笑容,李谦更是笑嘻嘻的朝我拱手道:“李少侠年纪轻轻,便如此出众,堪称自青云邪会建立以来最大的魔头。这点已经毋庸置疑,少侠早已大大的超越了尊师和李衔云。”
吕岳松则道:“李六爷倒无需可惜李老实的人才武功。依贫道看,李老实定然是青云会埋在世家里的一颗邪恶的种子。常守一带着徒弟和旧部藏在樊阳这么多年,到底是想图谋什么?这厮一出江湖便直奔将军府而去,没花多少时间便让卢将军把幼子托付于他,让卢家欠他这么大一个人情。吕某和卢将军交情深厚,曾苦劝卢将军莫要受人蒙蔽,只可惜卢将军不信。果然卢将军被傀儡所累,被扣在首邑衙门。卢将军这时才幡然醒悟,托贫道把那个孩子从李老实家带出来,只可惜贫道技不如人,无功而返。诸位不妨细想,此獠如此心机和武功,已经有不少世家有意招其为婿,若假以时日,他会在世家中混迹到什么地步?他这般神出鬼没的傀儡妖术,到时候会让多少人成为他手下的一具行尸走肉?思之让人不寒而栗啊……”
我此刻没有心思听吕岳松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如今我既已重伤,自是大势已去。我手里没了人质,没了赌注,方才的赌约自然也是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我也回望着左二,她捂住嘴不敢出声,但已是泪流满面,眼神里的那份深深的绝望和痛苦绝非作伪。我心中一酸,努力把头偏了过去,只觉得再多看她几眼怕是也会情绪失控。
“够了。”卢家大公子不知何时已经和吕岳松杠上了,语气似乎都不太客气,卢二拉住卢文炫,示意他不要多话。我空着手坐在原地,身旁的剑也没有再去碰。我扫了四周各异的嘴脸,缓缓道:“李某已经一败涂地,你们还在废话什么?你们这是还在等什么?”
卢二偏转过脸去,吕岳松则冷冷的哼了一声。只有李谦仍旧笑得和煦道:“自然是等李少侠毒发。”
我嗤笑道:“诸位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高手,再加上军队,把李某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李某早就是强弩之末了,诸位竟然还如此畏首畏尾,岂不好笑?”
李凌冷冷道:“对付青云会的傀儡魔头,小心谨慎一点又有什么可笑的,倒是你自以为得势,还敢为了这些活尸和我们立什么赌约,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我一指左二,道:“活尸?你看看她,能呼能吸还能哭。她有救,其他人未必就不能救。”
李凌看都没看左二一眼,哼了一声道:“傀儡妖人,人人得而诛之,这又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