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官兵摇了摇头,估摸也是识得这里的老鸨,说话也是极为不痛快:“你莫要跟我抱怨这些,这都是上头的命令。你们不做生意怎么了?老子和弟兄们一晚上都没得睡了,这又招谁惹谁了?真要遇到那个魔头了,你以为这是大功一件?真要遇到了,咱们兄弟可就算都玩完了。老子听说就是傍晚那会,那个魔头在明镜坊……”
那个官兵压低了嗓子我听不太真切,不过那个老鸨却着实吓了一跳:“当真?就那一嗓子,杀!老娘当场都吓得脚都软了,明镜坊离这里可不算近了……”
“可不是嘛……”那个官兵又和老鸨絮叨了好半晌,这才独自离开去寻先前走过的那队兵士了。我闭目查探了四周,确定没有任何旁人了,这才从树上截了一小段树枝丢到了仍然站在门口的老鸨的脚下。老鸨头也没抬,当即便叹了口气,退入了门内。我这才从树上飘然而下,跟着她进了门躲到了门后的阴影里,她一转身也没看我,仿佛当我不存在一般,从容的把门掩上了。
我这时才有空打量了老鸨一眼,她约莫三十来岁,身段婀娜,姿色却只有平平。她表情端肃,眼神深邃,和我对视了一眼,颇有洞悉人心之感。她见我一身血也没有任何惊异之色,只低声说了句:“先生请跟我来。”
可能是因为今夜大索全城的缘故,楼内目之所见竟然空无一人,但楼上的房间内倒是有不少亮光,估摸是都被约束在房内了。我没心思细看屋内的装饰,只顾着低头跟着老鸨的背影七转八转,似乎下了楼,到了一间地窖。地窖里漆黑一片,她却不知道在哪里按了几下,竟然墙上又出现了一道矮小的暗门。她站在门口,道:“先生请吧,江小姐在里面等着你。我就不进去了。”
我一听是江浸月,顿时心也放下了,朝她拱了拱手,说了声多谢,便弯腰进去了。我刚一进去,就听到身后的暗门又关上了。暗门里是一条狭窄的通道,我摸着黑走了数步就看到了前方微弱的光亮。
“是谁?”江浸月轻柔的声音传了过来,但明显也有几分紧张。
我心中一松,连忙叫道:“是我。”
我话音刚落,便觉得一个矮小的人影从暗处冲了出来,一头撞进了我的怀里,开始放声大哭。我抚上她柔软的长发,一颗心终于也落在了地上。“哥哥……”
江浸月一身普通农妇的打扮,也拿着火折子从暗处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凤凰,道:“妹妹,刚才我怎么和你说的来着。”
凤凰连忙从我身上抬起头来,后退了几步,哇的一声哭的更大声了:“哥哥,你怎么这么多血……”
江浸月也是凑上前来,拿着火折子在我身上搜索:“公子,你伤在哪里了?快把衣服脱了。”
我却直接上手拿过她的火折子,凑到凤凰身前,仔仔细细上下扫视了一遍凤凰,发现她除了哭花了脸,并没有什么异样。我这才又把火折子还给了江浸月,长出了一口气道:“李某无礼了,江小姐莫要见怪。”
江浸月却一把拉着我的衣袖往通道的深处走,我不解其意,只问道:“夏烟呢?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