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发散,我再做调整,把我和她的感应范围牢牢的固定在厨房这一个小的范围内。一时间只觉得厨房里的人和物都清晰无比,那个身影果然是一个姑娘,那个姑娘果然是在熬药。
我再集中注意力,脑子里开始反复的浮现三个字“上茅房!”。这样的意念只持续了两分钟,屋里的姑娘没有动静,但我怀里的凤凰却似乎要坐不住了,屁股开始扭来扭去。我哭笑不得,感觉自己真是弄巧成拙了。正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屋里的姑娘却忽然站了起来,放下了手里的蒲扇,轻轻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大喜,连忙收了功,朝睁开眼睛有些迷糊的凤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抱着她如暗箭一般蹿了出去,绕到厨房正门那个姑娘的身后,无声无息的从她身后点中了她的穴道。那姑娘身子顿时软倒,我松开凤凰,一把接住了。我伸出三指挡住了她的眼睛,然后示意凤凰去她正面看。凤凰只瞧了一眼,便兴高采烈朝我点了点头,并拿开了我的手指。
我能感觉到怀里僵直的身子放松了一些,自己也松了一口气。把那姑娘重新抱进了厨房,放了她靠墙坐好了,解了她身上受制的穴道,然后朝她拱了拱手道:“白姑娘,方才得罪了,李某给你赔个不是。”
那白姑娘约莫十七八岁,一身粗布衣裳,头发盘在了脑后。她虽然未施脂粉,但一张精致的鹅蛋脸,一双如秋水一般的眸子睁的大大的,脸上虽然沾了些许煤灰但仍旧不掩其白,唇色淡淡的,一开口便露出两排整齐的贝齿:“小凤凰!这位是……这位便是李先生?”
凤凰笑嘻嘻的:“可不是么,这就是我哥哥。白姐姐,这锅里的肉能吃么,我饿了。”
我满头黑线,这小馋猫就知道惦记吃!白姑娘连忙道:“能的能的。”她想起身给凤凰盛,但穴道刚解,手脚有些酸软,一时便站不起来。凤凰摆了摆手,自顾自的去橱柜里摸了两个碗,揭了锅盖拿了勺子。
这丫头光顾着吃,我在白姑娘身边便有些尴尬,那白姑娘偏偏似乎趁我盯着凤凰的时候一直在偷偷的打量我。我只得轻咳了两声,再拱手道:“李某听我师妹说,那日望山楼生变,白姑娘甘冒奇险,施以援手。李某在此谢过姑娘大恩。只是如今李某已是官府要犯,身无长物,他日若姑娘有所差遣,李某自当尽力报之。”
白姑娘慌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李先生真是客气了……我,我……”她的脸色有些奇怪,似乎是有话要说。
我愣了一下,道:“李某方才说了,姑娘若有什么要求,尽可提出来,李某自当全力以赴。”
白姑娘倒也没有扭捏很久,大约就是凤凰一小碗红烧肉的功夫,就鼓起了勇气道:“我,我想拜李先生为师!”
“啊?”我有些吃惊的挠了挠头,“姑娘是想跟李某学什么?不用拜师,只要李某有空就可以教你……”
这个问题反而把白姑娘给问的愣了,她先是嗫嚅道:“我也不知道……我听江大家和怜影姑娘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东西……有好多精彩的话本、有好多好听的小曲儿、还有好些听不明白的词语……”她那双大大的眸子忽然亮了起来,脸上也浮现起一个明媚的笑容:“对!我、我就想学你身上这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呃……我其实是工科男,要不我就教你数理化好不啦?我暗自嘀咕着,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笑道:“姑娘若是好奇,这些自然都不难,李某也绝不藏私。只是李某如今……怕是没有太多时间和机会可以和姑娘交流。”
白姑娘好像总算是想起什么来了,她“啊”了一声,道:“我知道的先生不方便。嗯……先生是来找夏烟姑娘的吧?果然是有情有义……”
“这个……”我摸了摸下巴,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好,“夏烟是我的家人……这个不用讲什么情义罢……”
白姑娘终于站起身来,示意我跟着她走,我朝凤凰招了招手,她放下碗筷,一边抹着嘴一边道:“我给哥哥也盛了一碗,你怎么不过来吃呢?”
我无奈的掏了帕子给她擦了擦嘴,白姑娘掩嘴笑道:“不要急,等会再过来吃便是,厨房里里还有一些别的小菜。”
白姑娘带着我们就在院子中兜兜转转,似乎又进入了一间地窖。我问她夏烟的伤情如何,她小声道:“先生不用担心,夏烟姑娘刚开始时内伤有些重,但好在并没有骨折。”我松了一口气,崔翊君天生神力,手劲极大。我生怕若是打成骨折,断骨刺破内脏,这可就是致命伤,放在现代若是不及时也未必能救。可能是夏烟给我学了那么久的内功,已经有些根基,所以才抗住了这一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