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澄心里明白，柳姗姗不会无缘无故提到天信的投资逻辑，还分析得头头是道，她八成是知道什么内情。可正当她想细问时，对方的视线却越过她直看向后面。
明澄顺着她的视线转头看去，透过咖啡厅的落地窗就见一个身影在外徘徊，一边搓着手踱步一边时不时紧张地向她的方向瞟。
当他再次抬眼看来时，直接撞到了明澄透着不满的目光，登时停住脚步，身体仿佛石化一般僵在原地，僵硬的面部努力弯了弯嘴角，扯出了一个尴尬的微笑。
看着费杜受惊小猫似的样子，明澄无奈地翻了下白眼，摆了下头示意他进来。
他像得了大赦一样露出惊喜之色，抬腿一路小跑进了店门。
当费杜一脸陪笑地坐到面前时，明澄感到了他身上带进来的凉气，本来还摆着的脸色倏然化解了，但又不想这么轻易地和好，于是扭过头带着嗔怪的腔调道：“干嘛不早点进来，您好歹是诚飞的老板，躲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多有失身份。”
“澄子，你别骂我了。”费杜求饶道，“在你面前我可不是什么老板。”
明澄一脸苦涩地摇了摇头，“我错了，我不应该全权委托给你。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你就没想过也许我们两个一起能商量出更好的对策吗？”
“也不能全怪他。天信并没有给他考虑的时间。”柳姗姗替费杜解释道，“他是今天到了那边才被告知的。而且对方给他施加的压力你应该能想象。”
明澄想到了任朗严肃起来如鹰瞵般骇人的眼神，心里一颤，沉默了片刻沉声问道：“他......天信他们设计了你？”
费杜垂下眼瘪了瘪嘴，“应该算是出其不意外加地位压迫吧。”
明澄的指尖不自觉地在裤腿上压了一下。
“他们这么做虽然不厚道，但在商言商用些手段也不能算违规。”柳姗姗在一旁说道。
明澄盯着柳姗姗的脸，难以置信地扫视了几个来回。
“你......怎么了？”柳姗姗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明澄轻轻摇了摇头，停了一会轻声垂下眼轻声说，“难为你了还帮他……们解释。”
柳姗姗微微一愣，叹了口气，“毕竟字是费杜签的，他要不签天信那边也不会硬逼他。”
她说着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向明澄那边凑了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紧张地说：“你别怪他，他为了维持住资金链把房子都抵押了。如果这次不接受天信地的条件，公司很有可能会破产。”
明澄瞪大了双眼看向费杜，“你怎么都没和我说。”
“我......”费杜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
“他怕你担心。”柳姗姗的眼眸微微颤抖了几下，“他说你们创业之初就说好了资金的事由他负责，所以这是他该担的责任。”
明澄看了柳姗姗好一会，忽然噗嗤笑了一声，“姗姗，你现在都成他的代言人了。”
柳姗姗脸一红，扭头看了眼费杜，又看回明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有点怕你，所以我就多说了几句，你别介意啊。”
明澄赶忙摆了摆手，“我怎么会介意呢。”说着又指了指费杜，“但是你说他怕我？”
费杜好不容易接到个台阶，连连点头道：“怕，可太怕了。”
明澄瞥了他一眼，“你少来。”
“我说的是真的。”费杜一脸认真，“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被你的气势吓到了呢。”
“第一次见到我......”明澄微微扬起头回想着，“那不是在我们学校吗，我记得我们聊得很和谐啊，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额，是......”费杜露出了一个不自然的笑，低下头小声嘟囔了一句，“那是因为之前的事你不知道......”
“你说什么？”明澄探过头问。
“没，没什么。”费杜连忙摇头。
明澄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脸上浮出淡淡的愁绪，“签了对赌协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当然是去庆祝拿到了投资啊！”费杜大声说。
明澄瞪着他，“你怕不是......”
正说着她忽然瞄到了一旁正含笑看着费杜的柳姗姗，于是生生把“傻了吧”三个字吞了回去。
算了，当着柳姗姗的面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
明澄大口喝了口已经有些冷掉的咖啡，压了压火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