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门外就有轻悄悄的脚步声响起。
宁文曜是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
左右云忱也看他心烦,他决定还是先躲一躲,让自己冷静一下。
这些天他躲在低矮的阁楼里,在静音键盘上敲着代码,完成任务以后,就盯着别墅的监控消磨时间。
他看到云忱晚上没吃多少饭后,就已经有点不安了,很快又接到刘叔的电话,说云忱问他要了一盒胃药。
监控画面里,云忱接了杯热水,药则往旁边一扔,大概是要等水凉一些了再吃药。
但他躺到床上以后,很快就不动了,直到杯子里的水凉透,都不见他起来喝药。
宁文曜彻底坐不住了,下楼进了房间。
屋子里头灯全开着,亮的仿若白昼,云忱身子陷在柔软床垫里,四肢蜷着,看起来就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宁文曜走过去,弯腰看到云忱紧闭的眼睛,担心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还没等摸出什么,手腕就被人一把攥住。
云忱睁眼,被灯光刺的微微眯了一下,看着非常的明察秋毫:“宁文曜,你当我认不出来你那破手艺?”
宁文曜声音带着幽怨:“你前两天确实没有。”
云忱:“……”
云忱甩开他的手,坐起来:“明明是你把我关这儿的,躲着我算怎么回事,宁文曜,我们谈谈。”
宁文曜站着,双手交叠在身前,又是一副要被训话的样子。
云忱:“我知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云忱:“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以后不再干扰你那些,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宁文曜,你也得尊重我,对不对?”
云忱:“我一个男的,将来是要娶妻生子的,被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就当哥求你,咱们各退一步,好聚好散吧,行吗?”
云忱当初照顾宁文曜,是觉得他弱小可怜,没了自己就要挨欺负,受委屈。
可现在,少年已经优秀到他终其一生都无法望其项背的地步了。
他也不知道,留在他身边还能做点什么。
大概是该散了吧。
宁文曜交叠在身前的手开始发抖。
若是三天前,他大概会真的疯掉,好在这几天让他冷静了不少。
宁文曜:“可我离不开你。”
云忱手指蜷缩了下,没有摸到烟,却仿佛已经点上了,淡淡道:“那是因为你见的人太少了,你去外头多看看吧,就不会喜欢我这种又老又穷的了。”
宁文曜立刻摇摇头,嘴巴张开没说出话来,眼眶却先红了。
少年眼眶红起来的时候很漂亮,眉心有一点蹙起的弧度,就像是委屈极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又无措到不敢哭出来似的,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心碎。
云忱总是被他这样子迷惑,觉得他是乖孩子,自己说什么都会听……
直到被所谓的‘乖孩子’囚禁在密不透风的房子里。
他不会再心软了。
云忱:“行了,别天天装这副熊样,别人看了还以为是我关的你,把手机还我,我自己回……宁文曜?”
宁文曜忽地跪下,搂住了云忱的腰。
他将脸埋进云忱怀里,闷声声的哭音发着抖:“哥,别走,我难受……”
云忱叹气,拎他后衣领:“我还不知道你,别来这套。”
宁文曜双手抱的太紧,云忱拎不开他,干脆用膝盖顶。
刚挨着他胸口,就听见宁文曜闷哼了声,双手松开垂落,整个人瘫软在自己身上。
云忱托他的脸想让他死一边去,入手竟真的一片滚烫,心里一颤抱住了他:“小曜!”
这次倒不用系统提醒了,云忱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绝对不是装的。
云忱心疼地把自己的八千信仰值抱到床上,发现他浑身滚烫意识不清后,跑去让佣人拨急救电话。
[云忱:咋回事啊?]
刚刚看着挺正常的啊,他还能控制自己生不生病?
他不会也有一只义父吧!
[系统112:你不是踹了他一脚吗?肋下软组织损伤没及时治,炎症感染发的烧,死不了的。]
[云忱:嗷。]
老佣人看看自己陷入半昏迷状态的金主,飞快权衡了一下,道:“这边位置太偏了,我叫能处理紧急情况的医生过来。”
云忱焦急地等医生过来,拧了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