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知道是谁下毒吗?”
“孟烟柔和元昭入狱,但他们的党羽还在垂死挣扎,若是我死了,朝中便只剩下一个元昭。”
他伸手揉了一把阮棠棠的脑袋,看她白皙的脸上隐隐的疲惫,心疼道,“别想这些了,林一会处理,这两天我已经安排他去最先发生疫病的地方调查,你快睡觉。”
“嗯,我想洗一下,这有热水吗?”
元寒点头,“前头让青萝准备了。”
“好,”她忙了一天,身上全是药味和醋味,更有吐到她裙摆上的。
不收拾一下实在是睡不着。
阮棠棠伸手拿下脸上面纱,元寒就稍稍往后退出一些,“今夜你睡床上,我睡矮榻。”
“好。”
知道他的担忧,阮棠棠没拒绝,热水很快送来,她简单洗了洗就爬到床上。
夜深下来,房中有暖炉,被子是新换的,很暖和。
元寒把什么都安排的很好,即使是这样的环境中,也让她过得舒适,阮棠棠心中不由觉得温暖。
远处的院落还亮着灯,偶尔传来几声百姓的咳嗽声,赤焰军将整个山庄围得跟铁桶一般。
然而,夜深,阮棠棠是被房中压抑的咳嗽声吵醒。
她起身下床,元寒的矮榻就在房中,外边灯火通明,屋子里隐隐能看见。
她先去桌上点了烛灯,快步走去矮榻边上,躺在上面的人双目紧闭,阮棠棠伸手,探上额头,体温不正常地滚烫。
明明吃了药,她细细思量一番,扶着腰起身,去桌上倒了茶水喂他喝下一点。
看着面色通红的人,气恼地戳了戳他脸。
大手抓住她的手指,元寒蹙眉睁开眼,哑声道:“离我远点,棠儿。”
“我吃了药,没事,殿下怕是我来之前就染上了,药反而压下了发病的时间,现在才热起来。”
“嗯,无碍,左右已经有了解毒的药方。”
“哼,殿下还当自己百毒不侵呢,病了正好,看你下次还敢不告诉我不。”
元寒勾了下唇,“下次不敢了,咳咳。”
平日里冷傲强大的人,生病了偏生温和几分,看得阮棠棠不忍心再说什么。
“躺着别动,也不知前头药到了没,我让青萝熬一碗去。”
“嗯,系上披风,莫要着凉。”
看着她挺着肚子忙活,元寒又觉得这病染得烦人。
阮棠棠依言系上披风,出门嘱咐青萝守着,别让他人进屋。
天还未亮,估摸着不过三更,她干脆去前厅看看。
雪已经停了,夜色阴沉,檐下灯全点着。
院子里重新升起两口大锅,薛太医和林七正在一旁盯着熬药。
见她这时候来了,都是一惊,“太子妃怎么这会儿出来了,外边冷着。”
“无事,药是够了?”
“恩,半个时辰前刚送到的,从周边城池快马加鞭送来。”
阮棠棠点头,“熬好了给我一分,殿下有些发热。”
“啊,是!”
“前边吃了药的人如何了?”
说到这,薛太医露出兴奋神色,“已经有效果了,病重的全部稳定了下来,再吃几日定能转好,此番多亏了太子妃您来得及时。”
“往后若有什么疑难杂症都可来问我,可别同殿下那般,瞒着。”
林七摸摸鼻子,“是。”
等了会儿,药也熬好了,阮棠棠提了一小罐,剩余的就让太医给大家送去。
她提着药回了房,元寒还未睡去,见到她回来才松了一口气,“怎去了那般久。”
“跟薛太医和林七说了几句,药起效了,殿下不用再操心外边的事,先把这喝了。”
她把药倒进小碗中,端到矮榻边,圆滚的肚子坠在身前,她蹲下艰难 ,元寒便接过去一饮而尽。
“去床上歇着,莫要管我。”
阮棠棠凝着他,叹气,“殿下不抱着我,睡不着。”
“孤病了。”
“不会传染的,”杏眸软哒哒地看着他,元寒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矮榻挤。”
他身形高大,腿都在矮榻外,更不可能躺下人。
阮棠棠揪着他袖口,“那去床上睡。”
元寒只好起身,去了床上,他把人抱进怀中,未说什么就先陷入了沉睡。
阮棠棠抚上着他的脸,轻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