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率领骑兵,忽然改变方向。
让安息军上下不明所以,几乎要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安息主帅在心里不止一次地想着,汉军看到自己的军队,就抱头鼠窜,退避三舍。
真当赵云转身离去,他又开始怀疑其中有诈。
一直骁勇善战的汉骑,忽然改变方向,不战而退,这不符合常人的认知。
然而,安息的士兵,可没有主帅那么多心思。
“汉军退了!”
“他们走了,终于走了,我不用死了。”
“这群可怕的杀人魔头,一定是疲了倦了,刚才不过是虚张声势。”
“主帅为什么不下令,趁汉骑疲倦,我们追上去,将他们悉数斩杀,为战死的同伴报仇!”
看到赵云带着汉骑改变方向,后面跟着的骑兵,一个个地追随赵云改变方向,朝着与安息军平行的方向,散成两股骑兵,背向行进一段距离后,转身朝着远离安息军的方向,同向急行。
安息士兵难掩心中激动之色,有的人为能够保全性命,不必直面恐怖的重骑兵而喜极而泣,有的人则是义愤填膺,期待着主帅下达命令,对汉骑展开一番追杀。
不管是什么情况,这些安息士兵,面对汉骑的心态都发生了变化。
每个人的心里都多出了一丝轻松与侥幸,只不过是多少不同。
很快,严丝合缝的盾墙,出现了一条条半人宽的缝隙,不少安息士兵站在缝隙后面,看着外面的汉骑离开。
那些手持长矛,精神高度紧绷,准备迎接一场生死之战的长矛兵们,也逐渐放松下来。
盾墙间的缝隙在安息士兵的扒拉下,越来越大,长矛由于士兵移动和放松,与地面的接触有所松动,甚至改变了原来的位置,在地面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小孔。
安息主帅一直强忍着追上去的冲动。
若不是顾忌赵云的勇武,还有汉军的狡猾,他早就下令追杀,将这一支汉骑彻底留下。
最好能够扒下他们的战甲,看一看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些汉骑如此骁勇,个个凶猛如虎。
“不好!”
“合拢阵型,不可掉以轻心!”
安息主帅目光灼灼地望着赵云远去的方向,忽然看到他消失在了汉骑的背后。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他的脚底板升到头顶,使得他头皮发麻,顾不得任何形象,重复高喊着:“快合拢盾牌,防备敌军!”
他的提醒没有任何延迟地进入到了作战士兵的耳朵里。
可惜,士兵脑瓜子嗡嗡的,大多数竟然呆立原地。
不怪他们没有搞清楚主帅的命令,实在是这一切发生的,既突然又不可思议。
明明不敌汉骑,主帅还坚持不退兵,一味地让士兵送死。
埋头猛冲的汉骑,突然改变方向,远离战场而行。
就在所有士兵都觉得汉骑疲惫,应该追击的时候,主帅却是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
现在,乍然下令,让士兵做好防备,大多数反应不过来才是真实的。
“快,主帅命令,把盾牌合起来。”
“合不起来啊!”
“该死的,怎么对不上啊!”
盾兵忙地满头大汗,想要把盾牌合起来,结果越慌越乱,慌乱之间,不仅没有合上盾牌,反而使得盾牌错乱交叉。
无独有偶。
长矛兵的表现,比之盾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小心!小心!小心!”
“淦,n玛,差点捅死老子,能不能看着点儿?”
“滚远点儿,扎到老子腚了!”
“快过来,站稳了,你要往哪去?”
长矛头重脚轻,矛身太长,再加上安息士兵聚在一起,无法施展。
转个身都是艰难,更遑论拿着长矛,回到之前的位置,重新站好。
他们可能连自己原来站在哪里,怎么站的都忘了。
赵云一个小小的计策,先是向敌军发起冲锋,而后快速调转方向,远离战场。
绕一个大圈子之后,原本的骑兵前队站到了最后面,而骑兵后队则来到了最前面。
就在安息人有所松懈之时,赵云抓住时机,骤然发起攻击。
这看似粗糙的计策,在形式多变的战场之上,能够熟练运用,也会产生意想不到的作用。
顷刻之间,原本严阵以待的安息军阵,瞬间变成了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