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一切在走向天晴时，淅淅沥沥的小雨才刚刚落下，淋湿了大地。
赵攀拿着对讲机，继续对郑方元喊话：“郑医生，病患和家属们都到了，这是你们最后一张牌了吧？你……还有什么补充证据吗？”
郑方元听出了弦外之音，问道：“赵队长，我手里的证据，应该没有你在他们电脑、私人手机查到的多，是现有的证据不足吗？”
按照正常的规定，这个时候赵攀不该与非警方人员谈论案情细节。
他破例接着说道：
“几名科室主任的罪证，完全成立。”
“只是除了肝病科主任刘丛的口供外，没有直接证据指明，这些起医疗案件与副院长柯圳有关。”
“在柯圳的电脑里与私人账户里，没有找到任何直接或间接证据，也没有异常的收入金额、往来记录。”
“我本人接到的那通刘丛的电话，一样没办法作为证据指控。”
“如果……如果你还有其他证据，哪怕只是疑似证据，请务必交给我！”
说到最后，赵攀近乎咬牙切齿，更觉丢脸。
身为总指挥、支队长，却在问一个普通市民，是否还有证据能帮忙。
太丢人了！
能将一切处理的如此一干二净，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副主任能做到的事。
在他的背后，肯定还有着高手指点。
他知道他犯了罪。
他们也知道他知道他犯了罪。
他们却不担心，他知道他犯了罪。
郑方元的声音在对讲机内再次响起：“抱歉，赵队长，我没有什么能补充，请来解救最后一批人质吧，可以宣布警方的胜利了。”
郑方元的话，如同一把钝刀，令赵攀握拳颤抖。
一个年轻人赌上了事业与前途，一个老年人赌上了名誉与隐私。
最终的结果，只是网到了几条小鱼。
算踏马哪门子的胜利！
此时的屈辱与不甘，胜过于任何一次找不到凶手的案件。
明知道凶手就在身边，却没办法亲手逮捕他！
年轻警员过来提醒着：“总指挥，门诊楼的门又打开了！”
赵攀无力的挥挥手：“营救人质，行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