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前,寻了个歇脚的位置。
望着那柳府紧闭的大门,也不知何时,才能等到柳慕白。
清清微微喘息,在廊下青石台阶上坐好。
冬至过后,天气越发凛冽。
但她包裹严实,又因人多势众,鼻尖竟渗出了点点薄汗。
正在用手帕轻拭时,忽闻一阵哭声传来。
那哭声压抑悲切,与另一缕细若游丝的啜泣交织。
字字泣血,声声入耳,直叫人酸楚难当。
清清循声而望,但见前方两步之遥,一名妇人正伏地痛哭。
泪水如断线珍珠,哀恸之情,溢于言表。
一个模样憨厚的男人陪在身侧。
他怀中抱着孩子,行动不便,只能轻声安慰。
然言语间,他自己也红了眼眶。
怀中的小女孩面色蜡黄,憔悴不堪。
因病痛折磨,她欲哭无泪,唯有小声抽泣。
声音细若蚊蚋,溢满绝望和无助。
清清心弦骤紧,倏忽站起身来。
“姐姐,这孩子怎么了?”
走近一看,她才发觉小女孩身上竟红斑点点。
那妇人情绪已然崩溃,泪如泉涌,难以自持。
一见清清容颜亲和,语态轻柔,心中委屈顿时决堤。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她悲从中来,欲语泪先流。
最后哽咽难言,唯有心碎一地。
男人目睹此景,长叹一声,缓缓言道。
“孩子不知得了什么病,找了许多郎中都看不好。”
他语声低沉,满是无奈。
“听说柳神医能治百病,我们便带着孩子前来。”
言罢,七尺男儿竟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奈何苦等三日,不仅没能见到神医,盘缠也快用完了。”
他们本是大梁建昌人士,为救爱女,千里迢迢,不辞辛劳。
大人之苦,尚能隐忍。
可稚子之痛,为人父母,岂能不痛彻心扉?
清清闻听其言,往昔记忆如潮涌来。
六岁那年,她蒙遭大难。
孟铁心和叶红绡细心照料,亦如这对父母一般。
若非如此,只怕她早已魂归九泉。
思绪回笼,清清收敛心神。
她伸出小手,探向孩子额头。
随后,又细细检查起她身上红斑。
持续低烧,红斑遍布,瘙痒难耐,更有脱发之症……
清清眉心紧蹙,神色凝重。
蓦地,她抬起头来,扬声问道。
“她近日都吃过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