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想出口成脏的苏木匠,肚子里正汹涌酝酿劈头盖脸的臭骂。
然而此时,林默却转身回了趟自家院子里,进到灶房。
之前猎到的野鸡,一家子都没舍得一顿吃掉,这会儿还剩半只,抹了盐腌着挂起以风干保存。
他直接将半只野鸡拎了出来,回到苏木匠面前。
那半只野鸡一亮相,瞬间吸走了所有人的眼珠子。
吞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林默很清楚舆论的威力,与其让人瞎传苏筱筱被自己摸了腚。
不如让人嘲笑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替代的话题有了,旧话题就能翻篇。
反正重活一世,脸皮已经无所谓。
“吸溜,野鸡,哪怕跟野菌一锅炖,那也美死了。”苗青松家里也不富裕,上次吃肉还是几个月前过春节时。
瞧见盐腌的野鸡,可给他馋死了。
苏木匠的眼珠子勾在那半只野鸡上,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正儿八经的野鸡。
老林去世之后,林家就没了顶天立地的男人。
难不成这臭小子长大了,接了他爹打猎的手艺?
打猎的手艺可是得学的,一般人想进山打猎,十有八九就是在野林子里乱创,最后啥也创不到。
林默语气礼貌斯文,甚至彬彬有礼地对苏木匠说道:
“苏大爹,我那天进山的时候,偶然碰见了被蛇咬伤的筱筱。”
“草蛇微毒也还是有毒,这半只野鸡,您拿去给筱筱补补身子。”
恍神间,野鸡导致的恍惚,让苏木匠于恍神中隐隐感觉,林默这臭小子好像变好一点儿了。
至少去打猎了,而不是赖在家里好吃懒做手脚不干净。
“喂!都在这干嘛呢!”
忽然间,众人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林默趁机将吊着野鸡的绳儿塞到苏木匠手里,苏木匠下意识攥紧那绳儿。
回头,是生产队大队长陈刚过来了,还有老村长吴丰收。
陈刚的脸色那叫一个臭:
“一个个的不去地里干活,净知道磨洋工!”
“等到了年底年终分配,一个工分连七分钱都保不住,到时候别来我跟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