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的抹眼泪儿,嘈嚷的叫处理伤口的大夫都皱了眉。
大夫用双氧水冲洗伤口,给苏木匠疼的血压一波一波往脑壳上蹿,蹿的他额头满是冷汗。
“这得住院几天,家属去交住院押金吧,先交三百块钱。”
这年头,三百可是巨款啊。
种地的庄稼人在生产队干活,一年到头也攒不下来几十块钱,一家三口能攒一百就是非常勤俭持家的了。
苏筱筱摸出带来的钱,零零散散的只有二百,这一下子就给她难住了。
“大夫,咱只有、只有二百,能不能……”
“二百不够的,”大夫还算耐心:
“这伤口太深了,得好生消毒,消毒之后还得局麻、缝针,局麻是五十块钱,缝针得二百。”
“住院挂水一天也得二三十,还得开止疼药。”
“三百都不够的。”
“而且……”
“大夫!咱大爹咋样了!”
大夫的话还没说完,林默就风风火火跑了过来,一声嚷嚷打断了大夫的话。
在急诊室看到苏大爹时,他腿上那道血呼啦呲的伤口忽然出现在眼前,瞅着那个猩红吓人。
“作为大夫,我建议你们能凑凑钱,最好能凑到五百,给病人打个破伤风疫苗,毕竟是铁器造成的伤口,破伤风的概率很高。”
“好好好。”
林默不由分说的就跟着大夫一起往交费台走,五百块钱,刚好他带出来的就是五捆子。
钱递进窗口之后,身上也忽然轻了不少。
重压却无形中转移到默声跟在后头一起过来的苏筱筱心头。
窗口收了钱之后,递出来一张单子,让他们去取药台拿药。
林默没太注意身后的动静,拿到单子之后就朝上头一顿瞅,瞅见药片的总价是“24元”,他嘴里嘟囔了一声“啥药这么贵”。
再沿着总价往左看,原来是阿司匹林。
毫无服务态度可言的收费护士,听见嘟囔后就朝外头的林默白了一眼:
“阿司匹林一盒12块钱,两盒就是24,这可是最先进的止疼药。”
“哦哦。”林默回应一嘴。
阿司匹林,确实是这年头的好东西,不贵。
跟在后头的苏筱筱以为他果然在嫌自己家借用五百块钱太多了,她赶忙对护士说道:
“大夫,能不要这个药吗,那种普通的大白片不是也能止疼?就是一块钱十片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