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收鱼就没收鱼了,抄村民的家,不合适吧?”
吴丰收也帮忙拦着,不光是为了林默,也是为了自个儿。
村里只有他和林默知道那偃松塔是值钱玩意儿,儿子吴集的病相当于悬在他脑袋上的剑,不知啥时候就要朝他脑门儿上刺下来。
眼下只有那偃松塔能挣大钱,不尽快攒够五万作为儿子的预留手术费,他夜里都没法好好睡觉。
简直心力交瘁。
“合适不合适,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刘明咄咄逼人的一把推开吴丰收:
“我看你这村长是不想干了!”
此刻,绝望的情绪早已蔓延。
村民在绝望今冬的口粮,林默倒还好。
绝望情绪最激烈的就是村长了,他就指望着林家院子里的那些东西给自己一些安心感了。
那是松塔吗?那是儿子的命!
这会儿想拦着,却又要连累自己的村长位子可能不保。
就在村长的情绪濒临爆发前夕。
大盖帽们已经来到林家院外门口。
却见林家院子里,可谓比脸还干净,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啥也无。
就那四只被拴着脚的雉鸡在受惊般胡乱扑棱。
满心认定林默这次肯定死定了的许镇庭,再也没有任何顾忌的跑在前头。
然而眼前的情况,却叫他瞪大了迷茫的眼珠子。
咦,院子咋是空的?
他今早还分明的瞧见林家院子里堆的那个乱七八糟。
“肯定在屋……”
“刘委!”许镇庭刚想说话,就被吴丰收厉声逼回肚子里:
“他家啥情况你看到了!啥也没有!”
“可以走了吧!”
许镇庭还想怂恿舅舅进屋子里抄查,吴丰收提前预判了这货肚子里在咣当什么坏水。
抬手招呼了一把欠他一堆欠条的村民,诸如老朱、林钢铁等等,将这坏瘪犊子拽后面去,把他的臭嘴给堵上。
刘明能察觉到村民的气怒正在节节攀升,再咋的身兼要职,也得顾虑自个儿的人身安全。
万一……自个儿才带了十几个人过来,村里却有好几百人。
不能彻底激化矛盾和对立。
“行了,吴村长,别瞪眼儿了,有啥好瞪的?”
刘明忽然换了副面孔,从刚才的严肃冷酷,忽然一下子换成了微笑脸:
“你也体谅体谅,我作为管资源的站长,还又是革委的,只能秉公办事。”
“确实是你们有错在先,哪能这么肆意盗取国家资源?如果每个人都这样搞,那咱们国家岂不是啥也不剩了,对不?”
“刚才大家都说了气话,不作数,这次只依法没收你们非法捕捞的鱼,事儿就结了。”
“再闹腾,后果只会更大。”
刘明典型的敲一棒子再给颗甜枣,一顿恩威并施,拍了拍吴丰收的肩膀子,就招呼大盖帽们回生产队。
十几个大盖帽拢共开了三辆黄大发面包车过来。
满载着鱼的筐子被一筐筐的抄没装车。
梁振国和王健悄无声息的回来跟许镇庭汇合。
俩人差点被吓死了,幸好林家的破院围不高,他们跑的快,不然要是被堵个现行,还被县里的人物瞧见,那可真就完犊子。
只顾着心惊肉跳的俩人却不知道,就是许镇庭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样,一通掐时算秒的微操,寻思他们俩应该差不多完事了,于是就公开跳出来告状的。
“咋样?”许镇庭低声催问。
“没有啊,钢镚都没瞧见一个!”梁振国也压着嗓子,满脸都是焦急:
“许哥,是不是记错了?”
“是啊,林家那屋子咱都给翻了个底朝天,啥也没翻到!”
闻声的许镇庭脸都黑了:
“废物玩意儿,滚!”
“就不该指望你俩个废物!这么简单的事儿都办不好!”
许镇庭万分相信姜颖绝对不可能看错,毕竟她已经盯了好些天。
肯定是这俩废物玩意儿不中用,十成把握都能给你干报废!
抬眼,亲舅舅在路埂边,他一边消火,一边往舅舅那边走。
梁振国和王健被这么臭骂一顿,心里简直恨的牙痒痒。
“啐,真训狗呢!”
“我澡尔犸了福。”
……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