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商品经济的新闻,这新闻,电视里都重播好几十遍了。
其实此时的陈刚心里,纠结已经在慢慢消散。
你说县里大还是首都大?那肯定是首都啊。
难怪咱之前一直觉着县里的严打,跟咱的基本生存是犯冲突的,原来县里跟首都脱节这么大。
既然首都都传出来这话了,那肯定是听首都的。
脑子里的想法这么一通顺溜,肚子里的尖锐矛盾也渐渐消融。
环顾四周,村民都只是单纯地在这儿蹭电视看、蹭不要钱的土豆条子吃。
林默这提议打的啥算盘,他也不是傻子,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自己是队长,若自己也这样干了,村民就能一下子放下顾虑,也跟着这么干。
反正天塌了有他顶着。
各家各户日子难过,而且时已初冬,冬天更煎熬。
“嗯。”这是陈刚第一次松口,还是心甘情愿的。
陈刚的老婆刘丹双也很辛苦,一边带着才五岁的儿子,一边要进山去捡拾松塔。
这趟她直接将十麻袋的松塔用瘦弱的肩膀挑着来到木棚里,陈刚一言不发地就开始剥。
这变化让本就安静的木棚里头更加安静了些,这意味着啥,村民肚子里渐渐门儿清。
嗷哟,堂堂生产队大队长,转性子了这?
公然谋私起来了还?
不过首都都放话了!还谋私啥谋私!
这叫商品经济!
“咳咳,青松,快回家拖几袋松塔过来,咱们在这儿剥。”苗大娘瞅着自家儿子,低声地赶紧催促。
不知不觉,电视的声响与劳动的声响交织,木棚里渐渐一片热火朝天。
时不时传出一阵笑盈盈的声响。
此时,往时总刁难林默的王艳丽也凑了过来,她站在木棚外头,伸着脑袋朝里头张望。
她是想来看电视的,又担心……
又瞧见村民竟然是一边看电视一边剥松塔?
肚子里的情绪简直了,那叫一个嫉妒羡慕恨。
可是,林默还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