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京城里有不少人发现,飞虎镖局好像一下子安静了。
镖局大门每天开,就是不见有人出来。
而且,就连总镖头那个最爱到处闲逛的女儿杜茜,都不见了踪影。
据说是他们押运的一个很重要的镖,出了问题。
总镖头杜武带了不少人去解决了,但解决了好几天,都还没个结果。
便有明眼人看出,是飞虎镖局得罪了人,被人家下了绊子。
但至于飞虎镖局到底得罪了谁,就没人知道了。
而此刻的飞虎镖局前堂内。
杜武的夫人周氏正顶着一张乌青肿胀的脸坐在椅子上,一向嚣张跋扈的杜茜却是愁眉苦脸的跪在地上。
“我就是平日太惯着你!”
周氏冷冷道,“你爹爹他们这次押的镖可是京城上的大主顾,若是因为你的胡闹出了什么事,我可饶不了你!”
“娘,我也没干什么呀。”
“不就是那天跟容家小少爷的远房表妹比了比投壶和鞭法。”杜茜一脸委屈。
见她这副样子,周氏气得胸口大起大伏:“没干什么,你还想干什么?!”
“那个叫云冉的小丫头是不是容家的远亲,我不知道。但那个傻乎乎的老太太,你知道她是谁?你竟也敢去惹!”
“是……是谁啊?”杜茜一头雾水,那老太太不是那个叫云冉的小妮子的外祖母么?
“她是容家的老夫人,药仙阁阁主容炳的结发妻!”
“你就这么当众骂她是傻子?杜茜,你可真有胆!”
啪!
周氏气得用力一拍手旁的桌几,竟是震的桌上茶杯滚了滚两滚,掉到地上摔碎了。
杜茜被吓得一个激灵,后背冷汗直冒。
她是真的不知道啊,若是知道,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
教训云冉那丫头,甚至是容家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少爷,她都能拿捏好尺度,不带怕的。
毕竟这算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但牵扯到容老夫人,那问题可就大了。
容家屹立京城几十年,根扎的又深又稳,可不是她们这种后起之秀能招惹的。
周氏看着她跪在地上垂头耷脑的样子,就气得不行。
先是她夫君杜武押送的镖出了问题,紧接着是她大儿子带队押送的镖车半路被截。
她急得不行,想要出去找人帮忙,可结果才跨出飞虎镖局的大门口,就被一个来路不明的黑衣人给揍了一顿!
偏偏她还打不过!
而且不光是她,凡是飞虎镖局的人,只要踏出这大门口一步,就会被揍!
周氏气得直翻白眼,这不就跟之前她这倒霉催的闺女干的事一样么?
当初杜茜带人去堵容家二房开的顺安武馆的学徒们,路上拦着人揍。
现在好了,人家揍回来了!
而且还是堵在他们飞虎镖局的大门口,这让他们的面子往哪搁啊!
“你个不成器的!”
周氏起身走到杜茜面前,伸手狠狠戳了戳她的脑门:“给我跪在这好好反省!我跟你爹早晚有一天要被你给作死!”
说完,起身离开,还吩咐下人落了锁。
杜茜脊背挺直的跪在地上,双眼通红,拳头捏的死紧。
她心里没有悔,却有恨。
……
容家百草轩的东厢里,宝丫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了。
昨晚她特意看了半天《山海经》可结果却还是没有梦见文鳐鱼,甚至连梦都没做一个。
红红听见她起身的声音,麻利的打了热水来,让她洗漱。
收拾完毕,宝丫就去正厅给容炳和容老夫人问安,容鹤也在。
时间一晃而过,她已经来了容家好几天了,再有两天,就要回平安镇肥水村了。
而今天,她约了容鹤一起上街买东西。
好不容易来一次京城,她肯定要给家里每个人都买些伴礼带回去。
宝丫和容鹤给容炳和容老夫人问了安,两人就一起坐车马车上街了。
容老夫人也闹着要去,但有了杜茜的事情,容炳哪里放心,宝丫劝了好久,才说服了她。
结果两人上了马车一掀车帘,马车里赫然已经坐了一个人。
发冠高束,穿着一身天水碧色的锦衣长衫,坐的端端正正。
“小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