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祯自动忽略了他灼灼的目光,牵着宝丫的手往小院里走。
云承禄在两人身后拉着个脸:“师兄啊,宝丫好歹是我妹妹。”
这么久不见,都不能让他跟妹妹亲近一下?
云承禄很少会叫他师兄,景祯侧头看了他一眼,面上神色不变:“所以?”
所以他都不能抱一下么?
孤王的状态跟云承禄差不多,围在宝丫和景祯脚边,总是试图往两人怀里扑。
“二哥哥,快进来。”宝丫一只小手被景祯牵着,另一只小手努力朝云承禄挥了挥。
云承禄脸上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来了!宝丫,京城怎么样?好不好玩?你们这是刚回来吗?”
三人在小院里的石桌旁围坐下来,云承禄兴奋的絮絮叨叨。
孤王蹲坐在宝丫脚边,拿头一个劲儿蹭她的小短腿,惹得宝丫咯咯笑着,伸手去顺它的毛。
而它真正的小主人景祯,竟然被冷落在了一旁。
“所以,师父还要晚几天才能回来?”
听宝丫讲了她去京城这一趟的许多趣事,云承禄也是才注意到南玄竟然没跟他们一起回来。
景祯点点头:“也就明后天的事。等下你就跟宝丫回家吧,孤王和果树菜园,我来照顾。”
有人接班当然是好的,云承禄一口答应:“好。”
倒是孤王,一张狼脸拉的老长,连宝丫都看出了它的不情愿。
拍拍它的头,问道:“你怎么啦?小景哥哥回来了,你还不开心啊?”
孤王使劲摇了摇尾巴,又凑到景祯身边去,在他腿边蹭来蹭去。
它不是不开心,是害怕跟景祯单独呆在桃花源。
景祯的倒霉属性,南玄在的时候还好些,只剩下他们两个,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倒霉事。
但它是只狼,一开口就只会“嗷呜”“嗷呜”的叫,宝丫也听不懂,只得作罢。
宝丫和云承禄坐了一会儿,就下山回家了,景祯带着孤王一直把两人送到山脚下。
望着两人一高一矮的背影,可怜的孤王蹲坐在景祯腿边,嗷呜了一声,很想跟她一起回家。
去云家被云月那个小丫头折腾,顶多是掉些狼毛罢了,跟着小主人,有可能小命都去掉半条。
夕阳西斜,最后一缕余光也落了下去。
宝丫和云承禄迈进了云家大门,小院里顿时盛满了欢笑声。
而另一边的京城,已经沸沸扬扬的传开了两件大事,俱是和容家有关。
头一件就是药仙堂容老阁主的夫人,病突然好了,全府上下一派喜气。
另外一件,便是那一直盘踞在葵州郊外万山深处的万山帮,竟是被过路的一伙人给剿了,而这伙人坐的正是容家的马车,随侍都是容家的护卫。
万山帮老大没了,连带着一大帮兄弟。剩下一些小喽啰,见形势不好,就都散了,各谋生路,朝廷便懒得再赶尽杀绝。
葵州按照距离,算是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州城,也是进京的必经之路。
因此,这万山帮也算是进京路上的一个拦路虎了。
因当地山势险要,又恰巧在葵州和京城之间,上不着村下不着店,万山帮老大滑头的很,朝廷几次派人剿匪未果,又不好加派人看守,只得作罢。
所以大部分商旅行人都尽量白天路过。
如今,万山帮没了,算是了了朝廷一桩心事。
圣上龙颜大悦,派身边的亲信魏公公亲自送去黄金百两,以示嘉奖。
容老阁主却是连大门都没让魏公公进去,一张冷脸就把人给轰了出来。
圣上倒是没生气,反倒夸奖容家有气节,视金钱为粪土,又让人给做了匾额,他亲自题字:高风亮节,嫉恶如仇。
那匾额就挂在药仙阁门口,因为是皇上亲笔题字,匾额自然要挂在“药仙阁”这三个大字的上头。
这下容炳没法摘下来说不要了,但自打匾额挂上,容炳每天去药仙阁,眉头就没松开过,那脸是一黑就一整天。
搞的药仙阁上上下下,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
……
云家正房的小二楼,宝丫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第二天去念书,要带的书篓子。
书篓子是赵芝兰早就编好了的,三个丫头每人一个,编的精巧又结实。
而云承禄因为选了一心一意跟着南玄学武,这次回家也是因为宝丫才从京城回来,一家人小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