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丫在云月的房间跟她聊了会儿,就想去看看三姐姐写完了没有,不再打扰云月写功课。
结果她还没出门,房门就被轻叩了几下,云花也来了。
“我来瞧瞧月丫写了多少了。”云花道,“要是差得多,我就陪她一会儿。”
“三姐你小看我,我这就写完了!”云月拎起她抄的课文,拿给宝丫和云花看。
雪白的宣纸上,一笔一划的写着:
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
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是正抄《论语》呢,还抄的挺认真。
“成,那你好好写吧,我和宝丫就不打扰你了。”云花见她没有糊弄事,就拉着宝丫出去了。
云月虽然比宝丫还要大一岁,但有时候却没有宝丫乖巧踏实。
两人去外面走廊上看了会儿小兔子,才各自回屋去睡了。
次日一早,宝丫照常起的很早,收拾完了,随便吃口饭,就上了虎牙山。
不过这次没有云承禄陪着,只有她自己。
初春的早晨还很冷,伸出一双小手呵口气,能从嘴里喷出白雾来。
宝丫裹紧了小袄子加快了脚步。
远远地,就看到景祯带着孤王在虎牙山脚等她。
“小景哥哥!”她扬起小手挥了挥。
景祯也朝她挥挥手。
孤王抖抖前爪,扬起脖儿,拉长声儿:“嗷呜!”
宝丫一路小跑着过来,俯身摸摸孤王的头,“你也跟我打招呼啊。”
孤王哼唧着,顺势歪头在她小手上蹭了蹭,竟是大早上的就跟她撒娇。
“哈哈,”宝丫笑了两声,跟景祯上了山。
两人穿出桃花林,就见南玄在小院里挽着袖子,用刀在削竹子。
“师父,你回来啦!”
南玄抬头,见景祯领着宝丫进了小院,哼了一声:“臭丫头,想我没有?”
宝丫挠挠头,每天有小景哥哥送去念书,还能看见大哥二哥,她想说其实自己已经把南玄给忘光了。
咧咧小嘴,宝丫腼腆一笑:“想了呀,可想了。”
“切,”南玄看她那心虚的样子,不屑的翻个白眼,“我看呐,想我做的好吃的,都比想我多一点。”
“嗯。”可能是他说得太对,宝丫忍不住跟着点了点头。
南玄无奈:“算了算了,我能指望你什么呢。”
“等以后我老了,你跟景祯小子,承禄小子,记得给我留口热乎饭吃就成,可千万别把我给饿死了。”
“师父你放心,肯定不会忘的。你就算是死,也肯定是撑死的,绝不会是饿死的。”
宝丫眼睛亮晶晶的,答应的很认真。
南玄:……
我可谢谢你嘞。
景祯抿唇,偷偷笑了。
南玄回来了,便开始按部就班的教授三个小徒弟武功。
云承禄如今射箭的准头也很好了,现在就是提升体力,主要练习近身战的技巧。
南玄点了他砍的柴,数量只多不少,于是开始按之前说的,教他九步拳法和剑术。
景祯继续磨炼碎尘,宝丫练她的龙须面。
转眼日头高升,两人歇了会儿,落落汗,景祯就带着宝丫下山了。
两人路过云家,景祯照例借云家的驴车送宝丫和云花、云月去镇上书院。
驴车停在育才书院门口,景祯帮她们背好自己的书篓,又叮嘱宝丫好好念书,正要赶车回去,齐墨从书院里出来了。
“小齐先生早!”
三个小丫头异口同声的同齐墨问好。
齐墨微笑着点点头:“你们早。”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景祯身上:“这位小公子是?”
景祯身上的气场太强,让他无法忽视。
这种气场,这种感觉,他只在当年进宫殿试的时候,体会过。
景祯给毛驴顺毛的手一顿,侧头望了他一眼。
“哥哥,送她们来念书的。”
他的声音平静,带着些疏离和淡漠。
齐墨嘴唇翕动,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景祯已经单手一撑跳上了驴车,而后小鞭子一甩,赶着毛驴掉头走了。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似是这种事已经做过上百遍,可他周身的气质,竟一点不受影响。
只让人觉得身手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