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桓变脸变的突然,柳如梅被吓得不轻。
她被陈桓捡回陈府两年多,从未见过他这么生气动怒的样子。
“大人……”柳如梅哆哆嗦嗦的,“我真的知错了!我……我不该动那等歪心思!”
“大人!求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陈桓脸色黑沉的可怕,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冷冷的盯着她。
到了此时,柳如梅还在心存侥幸。
她记得上次自己用夹竹桃陷害殷千雪,关键时刻被殷千雪识破了。
陈桓虽然很生气,但也不过是罚了她三个月的禁闭加抄书,扣了三个月的月银。
为什么陈桓这次会这么生气?
说到底,她并没有在血燕里放落胎药啊!
那两碗冰糖血燕之所以会被孙浦验出有落胎药的成分,那是她让秋雨在两人喝完血燕之后,偷偷做的手脚。
因为落胎药发作需要一定时间,所以她只能在今早接到陈东传话,说“等会陈大人就会带着夫人过来,接她一起回府”的时候,就赶紧吃了药。
这样才能在药效发作的时候,赖在正好在场的殷千雪身上!
如今好了,殷千雪腹中的胎儿也侥幸逃过一劫,他还有什么不满的!
她死死的咬着牙,双手抓着衣袖,长长的指甲戳破了衣料。
她好不甘心!
不能就这么输了!
输给殷千雪那个小贱人!
“大人,我不过一个身份低微的可怜农女,陈府终究不是我的家啊!我只是想太留下来,才会做了错事,我怕……”
她抬起头,湿红的眼尾有泪珠滑落,模样好不楚楚可怜。
赌最后一把!堵陈桓的同情心!
然而,她想错了……
就在她抬起头,泪眼涟涟的这一瞬,景祯突然朝那个被小厮押着的年轻人的屁股上狠踹了一脚。
那年轻人便踉跄着朝趴跪在地上的柳如梅扑了过来。
两人就这么打了个照面,俱是被惊的瞪大了双眼,半晌无法言语。
咔嚓!
柳如梅只觉得悬在自己头顶上的那道惊雷,终于劈了下来!
这年轻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她找来借种的,曾经她在醉花楼的恩客,黄涟!
她呆愣着,嘴巴半张,半晌都没有半点动作。
但终于见到柳如梅的黄涟,却激动的大喊了起来:“小婊子!原来是你!可叫老子找着你了!”
“钱呢?!给老子把钱拿过来!”
他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将柳如梅上下打量了一番,自然发现了她已经扁下去的肚子。
“孩子你已经打掉了?行啊你,够狠!银子拿来!当初说好的,一百两!”
他拼命挣扎着,一双眼睛瞪的溜圆,唾骂着柳如梅,唾沫星子横飞。
“老子真是瞎了心了,相信你的鬼话!怎么着?拿不出银子来,就找姘头把老子绑了?!”
“我呸你个黑心肝的!你他妈真是比醉花楼的老鸨还不是东西!”
“闭嘴!”
陈桓已经忍无可忍了,爆喝一声。
从黄涟的这几句话中,他已经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此时他的双手捏成拳头,握的死紧,手背上青筋暴起,一根根都仿佛在愤怒的颤抖着。
黄涟竟被他这一声吼的怂了,缩了缩肩膀,被两个小厮按着,押到外面院子里去了。
“柳如梅,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实话!”
“大人我,我是……”柳如梅脸上的眼泪已经干了,再也哭不出来什么。
她磕磕巴巴说不出。
一旁冷眼旁观看戏的景祯淡淡开口:“柳如梅,凌水镇人,曾是醉花楼头牌,花名柳茵茵。”
“后因得罪了京城来的某位大官,被老鸨赶出了醉花楼,辗转流落乡下,可巧就傍上了外出公干的大人您。”
“而这位黄涟黄公子……”
“是她曾经接待过的恩客之一!”陈桓怒接道。
他曾经大发善心,救回来的不是什么单纯可怜的孤苦农女,而是一个心思恶毒的花楼妓女!
“陈东,将柳如梅拖出去,从今往后,是生是死,与我陈府无关!”
“至于秋雨这个帮凶,拉出去随便找个人牙子,发卖了吧!”
他话音才落,刚刚还嚣张的不可一世的秋雨顿时软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