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苍岭敷衍的动了动鼻子,“嗯”了一声:“朕好像是在哪里闻过。”
“是在大皇兄的身上。”叶璟祯直接道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而站在他旁边的叶璟华,脸色一白,脚步不由自主的向后踉跄了几下。
“你……!”
叶璟祯不等他反应,迅速的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袖子凑到叶苍岭面前。
“父皇不妨闻一闻,这两种香味是否一样!”
叶苍岭肥硕的鼻头动了动,片刻后点了点头:“确实一样。”
见他承认,叶璟祯提着的心稍松了些。
而叶璟华也趁机挣开了他的桎梏,面带怒容的瞪视着他:“五弟这是什么意思?!”
“想诬陷我残害手足不成?!”
叶璟祯自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刚刚碰过叶璟华的手,而后嫌弃的将帕子丢在地上。
这才道:“事实如此,我又何须诬陷。”
“只是香味相同而已,这算什么证据!”叶璟华捏紧了拳头,后背却是冷汗直冒。
坐在书案后的叶苍岭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他把那支箭羽捏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把玩着,也不说话,只听他这两个儿子在他面前吵。
叶璟华终于沉不住气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道:“父皇明鉴!这箭羽上的香味难保不是弄虚作假,陷害儿臣的!儿臣真的不曾有过这般歹毒的心思!”
“况且,咱们大康国的熏香多达千万种,撞了香味又有什么稀奇?!父皇一定要相信儿臣啊!”
叶璟祯却始终没跪,只是冷眼看着跪在自己旁边声声泣血,演的逼真的叶璟华,和书案后沉着脸色不曾表态的叶苍岭。
他在赌,赌这个被情爱和丧妻之痛迷昏了头的父亲,在证据和私情面前,要如何选择。
“的确,”叶苍岭将手里的箭羽放下了,缓缓开口,“璟华说的不错,光凭香味一样,确实说明不了什么。璟祯,你可还有别的证据?”
叶璟祯心中一片寒凉,却还是道:“回父皇,这种香味并不是我们大康国的寻常香料所能研制出来的,而是来自巫独族的一种蛊毒熏香。”
他这话一出,叶璟华和叶苍岭均是愣了一瞬。
“继续说。”叶苍岭道。
叶璟华暗自捏紧了拳,牙齿紧紧咬在一起。
“这种蛊毒比较常见,只有巫独族的人才会调配,也只有巫独族的人才会随身携带,用来防身。
大皇兄府上,似乎就有这样一位来自巫独族的宾客吧,大皇兄日日和这位宾客待在一起,自然身上也沾染了这样的香味。”
“父皇,儿臣既然敢来指证,那必是做足了准备来的,您若不信,我还有人证带到。”
叶苍岭蓦地攥紧了拳头,他如鹰隼般的眸子狠狠的盯着叶璟祯。
他不喜欢这个儿子,从来都是。
明明都是他和念念的骨肉,叶璟天不仅生的像姜念,连气质和性格都像。
可叶璟祯呢?长得不像姜念,甚至也不怎么像他,脾气也是又硬又倔,真不知是随了谁了!
“你倒是查的清楚。”叶苍岭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随手就将那支半截的箭羽丢到了地上。
“这事,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依朕看就算了吧!你们都是朕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既然你和冉冉也都没事,这事就让它过去吧!”
叶苍岭的话落,叶璟华的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笑。
他就知道,哪怕父皇同样不怎么喜欢他,但在其最厌恶的叶璟祯面前,父皇依旧会维护自己。
就为了让叶璟祯吃瘪,不痛快。
“多谢父皇,父皇明鉴!”叶璟华顺势在地上又磕了几个头。
叶苍岭不耐烦的摆摆手:“起来吧,朕等会还要去念经静心,你们都下去吧。”
叶璟华一拂衣摆,站起身来,转身就要离开。
叶璟祯却没动,他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起,竟是上前一步,站到了叶苍岭的面前,怒瞪着他。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我和冉冉被人刺杀,侥幸逃过一劫,所以这件事就可以了了?!哪怕,我已经将背后之人调查清楚,哪怕我将人证物证都堆到你面前?!”
“叶璟祯!”
“谁教你这么和朕说话!”
叶苍岭也怒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宽大的衣袖一挥,将桌面上的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