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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玄擦拭手中沾着血的长剑,唇边泛起冷笑:“哦对了,梓轩殿也已经被我们的人围住了,你猜恨老四至极的皇后会做些什么???”
皇帝微微顿住,帝王垂老的容颜憔悴中带着怒意,拳头在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握起。
“皇后竟也和你们……”
他猛地咳嗽了几声,捂着嘴的手沾染上咳出的鲜血。
南宫玄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他扬起手打了个手势。
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颤抖着端上来一壶茶水,小太监显然已经被吓坏了,两条腿抖的厉害,倒茶的手也在颤抖着,惹来叛军们的一阵嗤笑。
南宫玄亲自将茶盏端到皇帝面前:“父皇,您可要仔细些身子,我还等着您的传位诏书呢……”
皇帝怒不可遏,用尽全力将茶盏扫到地上。茶壶碎了一地,茶水溅到南宫玄的长靴上。
这回南宫玄彻底的失去了耐心,冷着脸说道:“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要不要写下传位诏书,你若再不写,可就别怪我不顾念父子情分了!”
南宫玄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郑翀则带着一部分叛军留下来,守在太极殿外。
南宫玄带人走后,太极殿再次恢复了平静。
皇帝仿若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直强撑的身体倒在椅子上。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同样被吓得有些腿软的周公公连忙服侍皇帝吃下一颗太医开的归气丸。
皇帝吃下药后稍微缓过来一些,他看着重新端上来的笔墨纸砚,脸色铁青。
他早就知道娴妃和母家来往密切,一直派人暗中盯着,并未发现任何异动。没想到娴妃和老大藏的这么深,暗中行事竟然暗影卫都未能发现,当真是厉害啊!他这几个儿子都好的很!!!
斓风从暗处走出,担忧的看着皇帝。
皇帝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顺了顺气后看了周公公一眼。周公公会意,退到了远一些的地方。
“纪之年那里怎么样了?”南宫禛疲惫的问道。
斓风恭敬的道:“陛下料想的不错,距离京城最近的几处州郡的兵马都被大皇子的人收买了。纪之年带着人攻占了两处最要紧的地方,正带着人往京城赶来,不出一天应该就能到。”
皇帝点了点头,自嘲一笑:“没想到朕最后指望的却是师从慕容濯的纪之年……”
“若是当年……”
一向生性多疑杀伐果断的南宫禛再一次怀疑自己曾经做过的决定。
若是当年他没有疑心慕容濯,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的事发生……北戎也不敢多次出兵大夏……
“陛下切莫烦忧,应当保重龙体才是……”斓风忧心的道。
皇帝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片刻后问道:“凌霄殿那边怎么样了?”
斓风恭敬道:“六皇子那边虽也被叛军围住,但没传出什么动静,现下应该是安全的,云齐和落雨已经带着人手去保护六皇子了,陛下不必担忧。”
南宫禛点点头,从桌子的一处暗格中取出一幅已经拟好的诏书,将它交给斓风。
“我若出什么事,你知道该怎么做。”
斓风明白皇帝的意思,将诏书小心的收到衣袖中后慎重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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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中一片混乱。
梓轩殿。
南宫梓和柔妃被捆了手脚,皇后带着一众叛军正在梓轩殿内。
两人手脚皆被捆着,挣扎之中衣衫凌乱,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皇后。
见两人落魄的样子,皇后心中生出快意。病中有些苍白的脸上全是快意的样子,眼底却是深深的恨意与狠毒,和原先温婉淑良的皇后判若两人。
“我劝你们别想着能逃出去或是盼望着有人能来救你们了……宫外的宣平侯此时正自顾不暇呢……太后那边也已经被我们的人控制住了,你们插翅难逃……”
皇后讥讽出声,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的两人。
“你们母子俩没想到,会有一天落到我手里吧……”
柔妃从惊恐中找回声音,柔媚的脸上写满震惊和恐惧:“你你……你……竟然勾结娴妃母子!我真是小瞧了你!你这个毒妇!你知不知道勾结叛军是何等下场,你这个皇后要做到头了!!!”
皇后拔出手中精致的匕首,讥讽一笑:“皇后?我这个皇后战战兢兢这么多年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