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阳城外,泼天大雨中,一队黑骑疾驰而来,停在了一座破庙的门口。
“主子,雨太大了,进去歇一晚,明日再赶路吧。”傅易欢轻点了一下头,翻身下马,率先朝着庙内走去。沉光安排好护卫,匆匆跟上。
走进院内,刚走到主殿门口的傅易欢突然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沉光略过傅易欢,向内看去,只见一人跪在佛前破烂的蒲团上,一袭红色衣袍,艳的如地狱道的彼岸花,跪坐在那儿的身姿却端的是庄重肃穆,身旁的草堆上还躺着一个雪团子,也穿着一身红色衣袍,可惜衣襟部分已经被口水浸透。
跪坐之人,听到有人进来,收起口中梵音,缓缓朝着那已经倒了一半的佛像行了一礼,回过身来,看着踏进门的傅易欢,脸上表情一顿,几瞬之后,敛下纷乱的情绪,对着门外的人施了一礼,往旁边轻轻让了一步,傅易欢也回过神来,带着沉光走进去,其余的护卫悄无声息的散开,隐入夜雨中。
沉光找了些干草铺在地上,让傅易欢坐下休息,又打开干粮和水,还没递出去,就听到自家主子清冽含笑的语调“这位大师,长得还真是夺目啊,敢问大师法号?”
“???”沉光真的怀疑自己出现了癔症,“什么叫长得夺目?主子这是在调戏和尚?那可是和尚啊!!!!!”沉光在心里无声呐喊。
对面的红衣人听到傅易欢略显调戏的语调,并没有过多在意,只是无奈的勾了勾唇角,缓缓答道:“不曾受戒,尚无法号。”
傅易欢定了定,盯着对面人的脸,一寸一寸细细看过,似乎在思考这人说的是真是假,对面人也静静与他对视……
“主子,吃点干粮吧。”沉光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开口打断。
傅易欢错开视线,低头拿起沉光递过来的干粮就着水慢慢吃起来,一时间,破庙内只剩下细微的咀嚼声……吃过东西,傅易欢接过沉光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再一次看向对面闭目养神的红衣僧人,沉光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吧,不是吧,还来?”
果然,傅易欢扬起嘴角,笑眯眯的开口:“那大师总有俗家名吧?”
红衣人睁开眼,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与满含笑意的凤眼对视几许,开口回答道:“俗名君无念。”
“心无挂碍,则念头不生;念无生灭,即是无挂碍。”傅易欢视线不错开一分,“为大师取这名字的人,大概是希望大师能勘破世情,得入大道吧!”
“的确,可惜,勘不破。”
傅易欢似乎对君无念的回答有些震惊,眉头略微蹙起,正待询问,却看君无念神色忽然微变,骤然抬手袭向傅易欢,电光火石,沉光还来不及反应,君无念已纵身将傅易欢带出了数米,而刚才傅易欢所坐的干草上已经扎着几支暗箭。
“有刺客!”沉光厉声大喝,拔出佩刀,破窗而出,“保护主子!”
院中的护卫快速跑动,大雨滂沱中,兵器碰撞的声音都被掩下了许多。
“师傅……”一声稚嫩的呼唤,打断了庙中还揽在一起的两人,傅易欢尴尬的松开抓着君无念袖口的手,从他虚拢的怀中退出,看了看草堆上揉着眼睛,愣愣看着他们的雪团子。
“怪不得勘不破,大师……你这儿子几岁了?”傅易欢调侃的看着君无念,看着这人满脸幸灾乐祸,君无念无奈的对着雪团子招了招手,雪团子立马从草堆上爬起来,躲到君无念的身后。
“他是我在大雪中捡到的,叫常念,现在跟着我修行。”君无念抚了抚雪团子的头,向傅易欢解释道。
常念伸着脑袋,悄悄从君无念身后探出头来,打量着师傅身边的人,“这人真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常念偷偷想着,“虽然师傅也好看,但有时太过严肃,看起来冷冰冰的,可这个人眉眼弯弯,比那神殿壁画上的仙女还好看呢……”
傅易欢看到偷看自己的小人儿,突然起了作弄的心思,他蹲下身子,看着躲在君无念身后的小常念,伸手摸了摸他光溜溜圆滚滚的脑袋,问到:“你为何偷看我?”
“因为你……你……好看。”常念怯生生的回答。
“?”,傅易欢听到这个回答先是一愣,随后勾起嘴角,“难道你师傅没教过你,越是好看的人就越危险吗?你知道为什么话本里鬼怪都好看吗?”
常念呆呆的摇了摇头,傅易欢看着他圆圆的眼睛认真的说到:“因为啊,他们吃人呀,吃的人越多,就越好看,特别是白白嫩嫩的小孩,大补呢!现在,你还觉得我好看吗?”
常念看着傅易欢美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