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易欢嘴角挂笑,但眼神却越来越冷,似隆冬霜寒,白皙的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哒哒,哒哒,哒哒,在一时静寂的室内尤为明显,好像催命的倒数,文渊即使愚蠢,此时也有些后知后觉的恐惧。
“文渊,我的东西,你也配觊觎?”傅易欢声线清越,但语调中的寒意刺骨。
文渊身份虽然不如傅易欢尊贵,但也是家中嫡子,被娇宠着长大,平时只有他欺负人的,还未曾有人敢当面说他不配,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随即面色一沉,出言挑衅,“傅易欢,你也不过是仗着皇上恩宠,狂什么?京中谁不知道你就是个废物。”
傅易欢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面上笑容愈发张扬,“是,但,那又如何?我不准你看,你就不能看,我不准你说,你就不准说,否则我就挖出你的眼睛,拔了你的舌头,信不信?”
文渊打了个冷颤,他感觉自己被恶鬼盯上了,傅易欢这个人就是个疯子,之前有个官员之子,不知为何得罪了他,被他活活挑断了手筋,扔到了大街上。皇上知道了,也只是罚了他半年俸禄,府内禁闭一月,可见陛下对他的袒护之情。
但如若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岂不是太没面子,文渊强行安慰自己一番,迎着傅易欢阴森的笑意,说:“你别以为陛下会护你一辈子,卖国贼之子,要不是先皇念及朔王一脉不能无后,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耀武扬威?你这些年得罪那么多人,若有一日陛下不再宠爱,有你受的。但放心,凭你的样貌,雌伏身下的机会我还是愿意给…”
文渊话音未落,一杯热茶迎面扑上,“啊!啊!”滚烫的茶汤把他的脸瞬间沁红,不禁大叫起来。
茶楼中人被他的叫声吸引,皆投来好奇的目光。
“看什么看,谁敢再看!”文渊跳起来,对着周围人狂吼,转而红着眼睛指着君无念,“你竟敢拿茶泼我,你算什么东西!”说罢,举起拳头冲着君无念挥去。
君无念面无表情侧目看了他一眼,衣袖翻飞,文渊一瞬间猛然飞出,撞翻了旁边茶桌,茶水飞溅开来。
傅易欢走到满身狼狈的文渊身边,抬脚重重踩在他的胸口,文渊吃痛,用力想把傅易欢的脚移走,但都是徒劳。
傅易欢不断加重力量,几乎要把文渊胸骨踩碎,口鼻中渐有血丝流出。
“傅,傅,傅易欢,你杀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文渊感觉生机在从身体里快速流失,他不断挣扎威胁,希望傅易欢能有所顾忌。
“你在威胁我?”傅易欢不断加重脚上的力量,“你猜我怕不怕?”傅易欢弯腰靠近文渊,俊美无双的脸上挂着嗜血的笑容,他低声在文渊耳畔,那好听的嗓音似是变成了锋利地丝弦,勒进血肉,割得文渊体无完肤,“你知道之前被我挑断手筋的人是为何落得如此下场吗?他和你一样,说我这样的美貌只适合雌伏任人玩乐,所以,我挑断了他的手筋,当他像条狗一样趴在我脚边时,我问他还觉得我美吗?那么,文公子,你现在还觉得我美吗?”
傅易欢猛一用力,文渊口鼻顿时涌出大量鲜血,但鬼魅的声音还未停歇,“记好了文公子,我的东西你连看都不配。”
文渊满身茶渍,口鼻鲜血不断,躺在地上张着嘴大口呼吸,胸口起伏微弱,眼中是不可抑制的惊恐。
君无念走到傅易欢身旁,轻轻拉起他的手,淡声道:“别弄脏了鞋子,走吧。”从始至终都没有分过一丝眼神给躺在地上的文渊,似乎看了他就会脏了眼睛。
傅易欢在文渊胸口衣物上擦了擦鞋底,牵着君无念的手走出茶楼。
傅易欢拉着君无念拐入街边小巷,喧哗的声音被隔绝在外,傅易欢把君无念推到墙上,双臂撑在身侧,把他困在身前,这样的姿势君无念还是第一次体验,再看到傅易欢气鼓鼓的表情,顿时觉得十分有趣,但面上却不动声色,眼眸清透地看着傅易欢。
傅易欢仔细在君无念脸上扫视,“大师,想不到你一个和尚,还能引得他人觊觎,真是有本事。”
君无念不住轻笑,抬手拂过傅易欢发梢,“不及易欢。”
“哼,敢觊觎我的人,真是不知死活。”
“气大伤身,担心伤了自己身子。”
看他仿佛事不关己,傅易欢有些气恼,“我生气是为了谁?你倒是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
君无念轻笑说道:“他人如白骨,白骨不见。”
“别人都是白骨,那我呢?”
“易欢是…”君无念故意停顿不语,傅易欢看他不说,饶是心急,抓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