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院中商议多时,末了,傅易欢与君无念相携离开,韩夫人手中锦帕已经被泪水沁透,福儿回来时看到母亲哭红的眼睛,吓了一跳,跑上前询问,“母亲,这是怎么了?是福儿惹母亲生气了吗?”说着,伸出小手轻轻拭去韩夫人挂在眼角的泪珠。
韩夫人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抬手抱住福儿,“没有,福儿很乖,母亲这是高兴。”
福儿不明白为什么高兴也会哭,高兴不是应该像常念哥哥那样吗?整天嘻嘻哈哈的,吃好多好吃的。
想起常念,福儿心里暖洋洋的,他从怀中掏出刚才常念塞给他的红豆糕,递给韩夫人,“母亲,这是常念哥哥给我的,可好吃了,你也尝尝。”
韩夫人张开嘴,咬了一小口,福儿眼睛里满是期待,高兴地问:“母亲喜欢吗?”
“嗯,很喜欢,红豆软糯香甜,很好吃。”
“我也觉得!”福儿比自己受到表扬还要开心,“常念哥哥可好了,总是带我去吃好多好多好吃的,他还会爬树,爬得可快可高了……”
福儿说到常念就滔滔不绝,以前在暨阳,福儿没什么朋友,韩行千也担心遭到报复,很少让他出门,福儿总是一个坐在院中读书,养成了安静的性子,韩夫人每每看到,心疼不已,这么小的年纪该是活泼热闹的,偏生福儿如此安静内敛,直到现在与常念一起,才露出几分孩童心性,可是想到之后的计划,怕是福儿该伤心了。
“福儿,你很喜欢常念吗?”韩夫人温柔抚摸福儿的头。
福儿眼眸弯弯,掩不住的开心,“是啊,我很喜欢!”
“那假如之后要让你和母亲离开王府,离开常念,你会如何?”韩夫人已经尽量委婉,但福儿还是瞬间红了眼眶。
“母亲,我们不离开不行吗?”
韩夫人心中难过,强挤出一抹笑容,“福儿,我们一直留在这里会给王爷和大师招来麻烦,也会连累常念。”
听了母亲的话,福儿低下头,眼泪一颗一颗落在地上,溅起水花,片刻,他抬起哭红的双眼看向母亲,“我知道了,母亲去哪儿,福儿就陪母亲去哪儿,福儿会乖。”
韩夫人拿起手帕擦了擦福儿哭红的小脸,心中酸楚,声音有些哽咽,“这件事不能告诉常念,不然就办不好了,知道吗?”
福儿用力点了点头,眼神不自觉看向手中的红豆糕。
另一边,月下居内。
傅易欢坐在傅翎对面,手指不自觉在桌子上敲击,发出规律的声响。
“我就知道豫王是个识时务的人。”傅翎脸上挂着笑,手杵着下巴,志得意满地看向傅易欢。
“呵,”傅易欢不住冷笑,“傅翎,你这喜欢掌控别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够改改。”
“哦?此话何解?”
“你不是真的想要韩行千的家人,你也不是真的要靠这个去获取皇帝信任,你只不过想掌控我,我说得对吗?”
傅翎不答,脸上依然挂着假笑,眼中皆是赞赏。
“对你而言,我们都是棋子,只不过我是一颗将要脱离你掌控的棋子,北原军威,再加上君无念的特殊身份,你怕来日我会有不臣之心,所以你故意拿誓书逼我,让我背弃对韩行千的承诺,而且据我估计,我府中的探子也告诉过你,福儿叫君无念师傅,所以你让我亲手交出福儿,让我与君无念生出芥蒂,”傅易欢一顿,起身逼近傅翎,漂亮的凤眸染上愠怒,狠狠盯着傅翎,“四皇子殿下,我哪儿句说错了?”
傅翎脸上的假笑终于出现裂缝,他拉下唇角,恢复了以往冷峻的模样,说道:“傅易欢,别把自己说得好像受害者,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年你在宫中找到我时,为了逼出我的谋反之心,冷眼旁观他们折磨我、羞辱我,直到我母妃病死,你知道我对那些人的恨意已经刻入骨髓,你知道我对我那位父皇已经没了一丝期待,你才出现在我面前,一个能顶着灭门大仇与仇人周旋多年,慢慢培植势力的人,实在令人害怕,更何况是我那个挂名父皇害得你家破人亡,严格说来,我也是你的仇人,那敢问,如果你是我,你会如何?”
傅易欢双手撑在桌侧,笑声不断扩大,末了,他坐回去,给自己斟上热茶,放在手中把玩,侧目看向傅翎,说道:“如果是我,我会斩草除根。”
傅翎摊开双手,一副你看,我已经对你很仁慈了的样子。
“不过,”傅易欢接着说道,“我不会拿无辜之人的性命博弈,更不会伤害爱我的人。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我已经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