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易欢到侍卫司报到后,就相约穆平到月下居一叙,但由于要避人耳目,两人是分开离去,且在侍卫司门口上演了一出相看两厌的戏码。
“在这京中呆久了,我都快比上戏台上的名角了!”傅易欢不禁感慨。
月下居是京中有名的酒楼,特别是他家独酿的“月华”更是十里飘香。但月下居的老板却是极其神秘,京中无人知晓他是谁,更没人知道月下居的雅间存在暗门,与后巷想通,二楼几间雅间也可以相互连通,所以当傅易欢从暗门出现在穆平所订的房间时,他被吓得握杯的手一抖,酒洒在桌面,瞬间满室飘香。
“你怎么会从这里出来?这暗门你如何知道?”穆平好奇地伸头打量傅易欢身后墙壁,尽看不出丝毫破绽。
傅易欢脱下身上斗篷,“这月下居的老板与我有旧交,所以把这月下居借于我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穆平却是一惊,慌忙拉住傅易欢询问道,“什么叫你们有旧交,你给我说清楚,这么大家酒楼,这种精心设计的暗道,这老板定不是普通人,说借就借,到底安的什么心?”
不怪穆平多心,今日再见到傅易欢他就觉得这小子长得也过于漂亮了,完全是把他爹娘的优点占了个遍,他作为孩子的干爹(虽然因为醉酒没认上,还被赶出了王府),必须保护好他们家漂亮的孩子,不能被宵小之辈骗了去。
莫名被归于宵小的君无念在府中打了个喷嚏!
傅易欢哭笑不得,“不是,穆叔叔,你想多了,他是武林中人,开酒楼也是为了收集情报,我和他是在出游时遇见的,大家志趣相投就结交一二,他不在京中之时,就把月下居交予我照看。”
穆平这才放下心来,傅易欢也坐到穆身边,拿起酒壶给自己和穆平各倒了一杯酒,然后拿起酒杯对着穆平说道:“穆叔叔,父王去后,我没能接过朔王府重担,使得你们这些叔叔伯伯受尽冷眼,是易欢无用,在这儿,向你们赔罪了。”
穆平一把拉住傅易欢端起酒杯的手,阻止他喝下,“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这不是扎我心嘛!”曾经的北原军主帅,此时却红了眼眶,“明明是,分明是我们这些老东西对不住你父王母妃,在他们出事后,我们没有照顾好你,让你一个小娃娃在这豺狼环伺的京中艰难求存……”
“穆叔叔……”
“当年事发突然,听到你父王因勾结外敌在宫中被拘押时,我立马就想带着侍卫司去营救,谁知却被你母妃拦在院中,她对我说,此时侍卫司一动,朔王府就不只被污通敌叛国了,甚至会被扣上谋反的罪名,到时候不止朔王府,侍卫司也必然保不住……”
傅易欢也是第一次听到当年细节,那时父王被拘押,当天夜里,他和母妃也被带到了御史台狱,那时他一直浑浑噩噩,并不知中间几个时辰发生了什么,原来他的母妃利用这几个时辰的时间已经安排好了这么多事。
“你母妃,那么柔弱的女子,站在侍卫司校场上,与我们一一安排好后事,她还交代与我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可表现出与朔王关系,还让我………”穆平声音已经完全哽咽,“让我等你出狱后,绝不可去找你,要好好守着侍卫司等你归来。”
“穆叔叔,”傅易欢轻声唤住穆平,安抚道:“穆叔叔,我回来了,没事了。”
“怎么没事!”穆平不自觉低下头,“皇帝连连打压侍卫司,我把你父亲一手扶持起的侍卫司守成这样,我怎么对得起他们,又怎么对得起你?”
“穆叔叔,你错了!”
”是,是,是,我没做好,我错了……”
“我的意思是,你理解错了母妃的意思。”傅易欢解释道。
穆平一脸震惊地抬头,傅易欢继续说道:“我想我母妃的意思是,希望你保护好自身和那些和父亲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侍卫司被分权打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都还在。”
穆平在傅易欢的安抚下逐渐恢复平静,两人把酒畅饮,顺便把朝中当下的局势做了分析,以慧德帝的心性,他们的关系此时还不宜被知晓,所以在外人面前两人还是得装出不和的样子,至于侍卫司,穆平保证,这些年他清查过多次,现下侍卫司众人都可以放心。
“那侍卫司操练的事就要麻烦穆叔叔了。”傅易欢说道。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最烦你们这些读书人文绉绉的说话方式了,和你父王刚到北原时一个样!以后不准和我那么客气。”穆平不禁抱怨。
傅易欢无奈,只能哄着,“好,都听穆叔叔的。”
穆